叶清宇眉一皱，压低声音，“别瞎说。”

        “我不会……”澹台烬低，心里既因为她不信任自己而痛苦，又因为她没有说喜而酸涩，“我喜你，我比冥夜更喜你……”

冰裳定了定心神，从他的探了一丝灵力去。

        叶冰裳注视着他，眸中着微微的光：“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廿白羽心直快：“陛又被姑娘打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在“活来”三个字面前，什么什么都是小事。

        或许是因为他们被判定为生而有错，或许是因为他们犯了别人看来不可饶恕的错。

        待她平安地从景京离开，澹台烬跟她也无甚关系了。

        叶清宇汗颜。

        一纤弱而稚的丝如同小草钻了地面一般，轻轻摇晃着。

        他又会上谁呢？

        澹台烬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垂眸看向了沉沉睡去的叶冰裳。她在锦被外的白皙脖颈上满是淫靡红痕，尾睫也留有湿的痕迹，而那小巧的红唇不仅红，还带着他一时激动磕来的血痂。

        就因为一丝么？

        叶冰裳倒在他的怀中，指尖在他的移动，到底不忍心泼澹台烬的冷，她开说：“兴许差不多呢。”

        狐妖翩然的丝就与她一个凡人的差不多，指不定蛟龙的丝也与澹台烬的差不多。

        叶冰裳看到了他湿的睫和悄然落的泪珠，她忍不住伸了手，将他腮边的泪拭去，说：“我不讨厌你，澹台烬，你应该知，讨厌没有意义。”

        你会选择我吗？

        你的拳脚怕是跟陛的拳脚不一样。

        但……

        你会喜我吗？

        冥夜喜的是天。

        虽然叶清宇不理解陛喜大喜到找了个替这件事，但他很清楚，陛的床帏私事由不得他们臣属的置喙。

        “谢陛。”

        澹台烬见叶冰裳笑了，虽还是怀疑自己在叶冰裳心中比不上冥夜，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说的是真话，待我的丝长成了，定比冥夜的丝更长……”这是他第一次会这样复杂的，一时间抱着叶冰裳止不住地又哭又笑，看起来十分稽。而他怀中的泪珠，悄无声息地长了一钉。

        她和澹台烬都经历过这样的人生。

        罪魁祸首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唇角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

        廿白羽与叶清宇等候在书房，见他来了，便行礼：“陛。”

        “可是，你不能伤害我。”

        两人落座后抬一看，皆是一。

        廿白羽恍然大悟：“陛说得对那，若我喜一个人，我也不会跟她争拳脚意气。”

        叶冰裳破涕为笑，捂着他的嘴：“别胡说……”

        平心而论，她也很喜装作冥夜的澹台烬，在那样的他面前，她也只想像天一样闹闹脾气、恃而骄。

        门外传来廿白羽的声音。

        澹台烬并没有被冒犯的神，而只是轻笑：“待你有了喜的女，你也会心甘愿被她‘打’。”

        叶冰裳慢慢地阖上了睛。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是即便你不去伤害他，他们也会来伤害你，或是为了某种利益，或只是引以为乐。

        “免礼。”澹台烬松散地着了玄袍、墨发半散，大金刀般地坐在御座之上，“赐座。”

        “陛。”

        只见澹台烬左侧嘴角一块红痕，右边脸颊到脖上还有几指甲留的抓痕。

        “你瞧，我有丝了。”澹台烬唇角带着天真而纯粹的笑，泪却在眶中打着转，“我不是怪了……”

        她看到……

        现在，澹台烬长了丝，就会人了……

        他连忙打断了廿白羽的话，回禀：“陛

        “……有了。”叶冰裳声音喑哑。

        但其实对他们这样的人来，别人会讨不讨厌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随意地伤害他们。

        澹台烬心绪翻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来，最后终于说：“……可以不要讨厌我了么？”

        是继续因为冥夜的影响喜她？还是会像护心鳞所指示的未来一样上叶夕雾呢？或者，是从未现过的其他人？

        闻言，叶冰裳又忍不住腹诽，澹台烬没有见过冥夜的丝，哪里知谁的丝更长呢？可见这傻是真的傻了。

        因为她，叶冰裳，从来都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