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冲谁喊？提起噩梦往事的公爵、哭喊不已的母亲、还是那个弱无助的自己？

        “够了，别把你在外面学来的恶心德带到家里来。这里是加沃特堡，不是院。”

        我不知……我真的不知……

        奥德利！奥德利！你说话呀！求你姑母放过你，好孩，说话！

        那条动脉在奥德利手无助地跃动，任她施为。公爵无从反抗，除了两声闷在腔里的哼笑。

        她原本没想对奥德利说这些。她觉得奥德利还年轻，看在她母亲的份上，忍一忍也就罢了。今晚她自己也况特殊，在年轻alpha生机的信息素的侵袭，确实不算太好受。

        女人几近窒息，嗓音涩，发声艰难，说来的话却无比明晰：

        奥德利到发紧，她不再omega的态度，伸手探向公爵双间，那里不算太湿，却也足以沾湿她的手指。她嗤笑一声，将抹在公爵唇边，讥讽：“装得有模有样。这不是已经开始发了吗？”

        加沃特公爵不堪其扰。刚才是她故意放信息素，为了让奥德利闭嘴，专心为她解决生理需求就是。

        也许是因为一些隐秘的疚，也许只是因为无暇他顾，公爵反常地没有计较侄女的大逆不，嗓音涩却又平静：

        奥德利好像真的看见姑母翻了个白，但不敢确定。因为她的公爵姑母在她面前总是目不斜视，一副端庄矜贵的模样。

        趁侄女还没把在她脸颊上抹匀，公爵面嫌弃地别开脸。

        但侄女那一副自以为得逞的嘴脸实在令她失望。

        奥德利如梦方醒，她找回一丝镇静，松开双手，看着公爵像一个溺的人刚被打捞上来那样咳着，脸上挂起一抹冷笑：

        公爵原本想要说些正事，是彻底没了兴趣。奥德利如果能上，哪怕反问一句“还不是因为你的”，没准也能听到些难得的东西。忍着给侄女加课，侄女却一窍不通，真叫一个家门不幸。

        视线那端，往事在奥德利前飞速闪过。暴雨如注，闪电照亮夜空，雪白的剑架在她颈边，映自己的瞪大着的、充满恐惧的双眸。

        金发女人在她手仰起，像贵的天鹅。她看着天花板，上面绘着加沃特的家徽，金雌狮圣洁而威仪万千。

        她又闻到了橙花的香气。柑橘的气息丰沛多汁，重重勾起她的望。她低眸看去，那双金睛仍旧冷淡地看着她，仿佛这里没有一个正在发的omega。

        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奥德利的心瞬间被惊惶席卷。她原本以手掌撑在床上，现在不自觉地攥紧手的床单，公爵能觉到。

        “哼，加沃特公爵……是啊，盎格的律法并未允许一个omega继承爵位，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想看我哭着求饶？想看我害怕、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

        公爵偏过咳了好一阵。她的脸因短暂窒息而红，她现在不像一尊石膏像了，而像一颗将熟未熟的、粉红的苹果。

        奥德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温的房间，夜和静，烛光摇曳。公爵手无寸铁，被她压制，自己的双手甚至正掐在她脖上。

        “但我依旧……当上了公爵。靠的不是谋害老公爵，也不是……床榻上这些事。”公爵说话仍有些吃力。

        她用手指挑开公爵的衣襟，让她前的翘彻底暴在她打量的神里。

        “还是因为……我是加沃特公爵？”

        奥德利从香艳中缓过神来，她知刚才被激怒确实是有些丢面，因而故意拿风自在的派。

        不、不，她才八岁，她还是个孩，那些事和她没有关系！

        一声发疯似的怒吼：“给我闭嘴！”

        石膏像一般的女人问得轻松又随意。她的笑容扩大，问奥德利以为她永远不会、最起码现在不敢说的一句话：

        “什么事？是说我现在要对您的这种事吗？”

        金狮神的宝座，倚叠着财富，地位，荣耀，鲜血与白骨。人啊，人啊：掌控这一切，还是被它们掌控？

        “就因为你曾这样在我面前过吗？”

些缺少血的嘴唇轻盈地开合着，吐的言语却像一把尖刀，试图剖开奥德利的膛。

        这难得一见的脸和狼狈模样令年轻人心脏都漏了一拍，甚至就此怔住，好像全神经都在用于记住这幅景象。

        雷声随后而至，与母亲的哭求声混在一起。年轻妇人跪在地上，死死抓住那只持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