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篇番外】其四：薄冰场，金屋藏。

        “橘知婴。这名字，好听么？”

        烟气和香雾混在一起，将整座房间熏得如人间仙境一般。徐婴就这样慵懒地躺在那人tui上，把玩着那柄鲜红的烟guan。

        “我喜huan徐婴。”白玉儿说。他正拿着木梳，慢悠悠给她梳着tou发。

        “当然了。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个短命的。”徐婴向那烟guan里chui了kou气，一阵烟浮到白玉儿脸上，“哎，你说。他会不会也像忠王一样，不行啊……”

        “你试过？”白玉儿抬yan看她。

        “要是试过了我还猜什么？”徐婴说，“现在我是天天跟着他了，他还真的从来不chu来游玩……好久以前，就是我刚jin府里那会儿，两年前吧。他还问我，京中何时盛行男伎之风……哈哈哈哈……”

        “你不是要杀他么，为什么要关心他怎么样？”白玉儿问。

        “哼，小玉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徐婴又深深xi了一kou烟，说，“杀？光是一刀杀死，那也太痛快了。像忠王一样毫无悔意地咽气？不，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怎么会让他好过。”

        “你怎么打算？”白玉儿接过烟guan，也xi了一kou。

        徐婴斜了他一yan：“最jing1彩的戏本，要等结束以后才能上演。乖乖等着，小玉儿……”

        “我只是提醒你。”白玉儿弯xia腰去咬开她微松的衣襟，“学了杀人的方法，学了取悦人的方法，也并不代表一切。我看过很多人，自以为掌控一切，却最终玩火自焚。”

        “不可能。”

        “还有……”白玉儿看着徐婴伸过手来解他的衣带，“你当真这么恨他？你最恨的人，已经死了。若是将一切说开……你们毕竟是兄妹。”

        徐婴的手一停，随后径直将白玉儿翻开的衣襟拉到肩膀以xia，吻上他的肩膀，又因为太用力，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吻还是在咬……

        “你喜huan忠王府么？”

        喜huan，喜huan得要命。

        有人说，恨到了极dian，和ai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十多年前，就是在那里。

        橘知远。

        你亲手，推开了你的妹妹。

        这天晚上，带着一shen烟味回去的徐婴，自然逃不开一顿板zi。

        自从橘知远收留他在府上后，对他比以前更是严格。不过徐婴还是那般来者不拒，被揍得手心通红也眉开yan笑的。换了别的先生，不把他揍得求饶可能都不算数。但偏偏遇上橘知远，橘知远又偏偏吃这一套：见到他笑着的样zi，反而想起那天他跪在那儿难得liu泪的模样，心xia一ruan也就不打了。对他，更多是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不过这次，貌似不太一样。徐婴刚走到街角，就看见冯家的轿zi从忠王府门前悠悠架起，心xia有些惴惴不安。

        果然不chu她所料。往常打过二十板就算熬过，这次橘知远却铁青着脸，毫无松开她手掌的意思，厉声问她：“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

        “没，没见谁。只是和他们一起……”

        “和谁？”橘知远盯着她，“冯元澈刚刚才从我这儿走。你答应过我的，不再私xia见那男伎。你若说是和别人去的，告诉我名字，我立刻叫他过来！省得你一张嘴颠倒黑白……”

        徐婴咬了咬牙。好你个贪生怕死的冯元澈，只是被橘知远叫上门来就把她卖了……又听见橘知远说：“我当初只提了这样一个条件，你都zuo不到，还说什么诚心留在我shen边？”

        她确实没有理由去见白玉儿。起初，是白玉儿为她疏通关系，让她见到周震和冯元澈，才能得到混jin国zi监的机会。不过她现已还清了银zi，实在不该和他纠缠不清。

        可是，怎么办呢？偌大的京城，空无一wu的世间，她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得上话的！即使和白玉儿在一起，也掺着假假真真，尽guan如此，也好过平日里不褪的笑面……

        徐婴咚地跪xia来，tou一次没笑。仰着脸，那双浅淡似琉璃的眸zijianying地望着他。她说：“不知dao先生为何不允许我去见他，先生不必担心有辱门风，我私xia去时都会化名易容，无人认得我是谁。”

        “或者说，”她拼命忍住心tou的怒火，qiang装镇定地说，“先生连忠王妻妾无数都可以不在乎，而我只是去见一个男伎，便让先生想要抛弃我……是吗？”

        “我不会成婚，先生。”徐婴说，“我会一辈zi守在先生shen边。学生只有这一个愿望……”

        “你唯一的愿望，就是忤逆我唯一的条件。是吗？”橘知远打断她，宽大的手指nie紧了掌中纤细的手腕，随后放开，“那你走吧。”

        “我不走！我没有zuo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