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但光郎……你知这样意味着什么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其实我和太一都能觉得到，空母亲对她的权威正在一步步地瓦解，而且因为我们两家的存在，空的母亲基本上没法儿很好地控制空。说这种况，空的母亲很可能会选择退让――不过她要是个非常执着的人就另当别论。从目前来看，空的母亲的确是执着的格，但我们好像没有从空的表现发现她对这种执着的畏惧，甚至连对这种执着的战意也不是很。我在想，她和母亲之间的争斗是否行到了新的阶段。

        其实太一说的并不解决问题。我想太一说的这个空一定也想过。于是我突然对太一说，你有什么未来想的事吗？

        在当时，我是没有的。所以我也就默认了“大家都没有”，想以此安空，这种事还为时过早。

        我向空宣战了。

        然后，空的各项成绩突然间就变得特别好。六年级的第二个学期末考试，她的每项科目都拿到了将近满分。我想可能是她和母亲达成了某种约定，要是她能靠自己走来某条路的话就不要她母亲跟她废话之类的。

        对太一和空来说，小学只剩最后两个学期了。太一平日里还是无忧无虑地踢着足球，空也还是常来看他。但自上次空对我们三人的哭诉之后我们也就没再听她提过有关她家的事。她和她母亲的斗争也没人知行到什么程度了。太一和我都问过不止一次，但空每次都淡淡地说“算啦，不提这个”。

        可是第二次冒险结束的时候，丈的选择让她迷失了。丈走得比较决。他又回到那个安定的升学的“没有计划之外的存在的”世界中去了。空说她觉得自己很像他，在确定了自己不喜的东西之后却没有发现自己喜的东西。足球只是一项好，并不是她想要作为职业的技术。

        意识到这一的我和太一都大骇。小光则没有这种反应。我想也许是她比较迟钝――事实上怎可能呢。

        空没有职业理想，也未曾规划过自己的未来。这才是她最痛苦的源。她说如果她一开始就知自己有什么选择的话，就不会离家走了。那么想离家走就是因为本就不知要什么啊。拒绝了一个自己不想要的世界，却不能为自己创造一个想要的世界，这是何等的悲哀。

        “其实我自己也没完全懂对太一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那一天早晚将要来临

        可是前一年的暑假，空突然就多了一重“被选召者”的份。从淑依然允许空参与鬼兽事件的解决来看，她大概还是很有社会责任的。不过这重份显然在她中也会妨碍她“继承家业”。

        空哭着说了有关她家的事。她在我们三人面前没什么心防可言，所以说时的也相当真诚。空说因为父亲不在了，所以武之淑就很希望她能支撑起武之家这一支的未来。武之淑是小有名气的花师，她觉得空继承这手艺是理所应当，所以一向厌恶她好足球这种看起来像是男孩才的运动。一开始两个人还算调和，空也自幼同时学习着花。但淑对空每日学习花时间的要求越来越，渐渐地和足球社的训练产生了冲突。空和母亲的矛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这矛盾其实是小矛盾，显然还不至于到想到要杀了对方的程度。

        空说她不想继承家业，所以她说她最能理解那些坏孩。空还说，“两种家业她都不想继承”。她不想继承那个不存在她记忆中的所谓的“武之家族的某个男”的“事业”，也不想继承她这些年来并不喜的所谓的“花的工技之业”。

        “但我所的真的可以称之为是‘心’吗？”

        空让我们三个先回去。她说，她觉得并不是协调好了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就什么都好了，她也多少能明白母亲的苦衷，但她就是不喜她母亲。

说什么“杀了淑”之类的话。“杀”这个词是空主动说来的，这就可见她甚至动过杀死亲生母亲的念。

        但太一却来了神采，上说，“我啊，我想两个世界之间的外交官。”

        临近他们俩的毕业，我找上了空单独谈话。空说，我就知会有这天的。

        这依然是参与了第二次大冒险才会有的疑问。正义的定义被模糊了，大家都不怎么敢再想当然地把自己看作是正义的一方。

        ――当然，空和丈可是真的不像。丈骨里就是个怯懦者，但空在任何时候都筋壮骨――至少在那时还是这样的。

        空这话显然还有一重意思。虽然她想过要杀死母亲，但她觉得“这没有意义”。或者说，归结底她不觉得赢得她和母亲的争斗就会怎样。

        “空，你是怎样想的？”

        这时的太一仍然是乐观主义的。

        太一渐渐从刚刚的争吵中恢复了些许冷静，摸着后脑说你的徽章是心，那你可以考虑和心有关的职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