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又将戏单递与裴行之：“驸费心持，也一罢，不拘甚么，我都是喜的。”

        裴行之见那最要紧的一还没，便知是清姝刻意为之，于是抬手唤小厮过来，将自己所的戏文指给他瞧。小厮见了，垂首领命而去。

        这清姝可傻了，见那小厮已走三四步去了，急忙将他叫住，问：“你家驸了哪？”

        小厮忙退回来：“回公主的话，爷的是《永团圆·堂》一折。”

        清姝听了，正中怀，回便见裴行之万分得意地瞧着自己，因见四有人，不好表来，只得忍着心乜了他一。

        这一可不要紧，余光正巧落在那两坛桂花酿上，这喜得她再难自持，拉过裴行之的手：“嗳呀好哥哥，你竟还想着它们，也怪我，竟浑忘了。”

        原来，这还是去年中秋前夕，二人在裴府别院中同采的金桂，一并酿的这酒。

        裴行之笑着向她鼻尖儿上一，溺：“不妨事，都有哥哥替你记着。”

        话音刚落，只听得台上鼓乐声响。

        他知清姝脸薄，特别还是当着这么些人，于是也不再与她调笑，只握着她的手儿安静看戏。

        虽说是小班，可这嗓音段倒比大班还要上许多。清姝渐渐听了迷，捧着桂花酿喝了一盏又一盏。

        彼时台上已唱到第四折了，清姝的酒劲儿愈发上来了，也不边有人没人，两只素白小手扳住男人的肩，吵着要裴行之抱她。

        裴行之正巴不得如此，速命人撤去案，将她横抱在上。

        她遂了意，将埋裴行之的颈窝里，去嗅他上的乌木香气。她才嗅了几，便听台上正唱到——

        “因此上安排织女会郎，俺一似冰人月老周方。

        趁新日良，趁新日良，快把那花红披两双双……”

        清姝猛抬起来，一双杏直勾勾望着他：“许是我贪心，可行之哥哥这样好的郎君，只一世夫妻，我可是不够的……”说着竟还滴两滴清泪来。

        裴行之笑着替她去脸上的泪珠，哄：“小傻，都说缘定三生，想来我与姝儿定有三世夫妻可。”

        “不成！三世亦有尽时！”她又搂紧了些，“三世不够，几世也不够，要世世为夫妻才好，就算不能托生成人，也要时时世世守在一。”

        “嗳，我记着了。”他笑着朝粉腮上亲了一，“世世夫妻，时时世世都守着你……”

        台上只剩最后一段唱了，裴行之有些不忍打断，只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