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捞起手机。

        她长长吁一气，求仁得仁，也没什么好不平的吧。

        盼用指尖轻轻摸了摸破，仍是火辣辣的疼。

        冰饮瓶颇重。盼一只手有些握不住，她一手托住冰饮瓶，轻轻地走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她坐来，发呆。

        她在发呆，声停了她也没注意。

        从落地窗往外看，那查莉仍在院中通话，走走停停，手上闲不住，一时扣扣树，一时手搭着凉棚垫脚往外望，一时弯腰看花。

        屏幕上空空的，只有一条消息提示。开，是一条有很多个零的转账提示。

        盼垂着，捞起袖。两只手的手腕，雪一样的细白肤上各有一圈红痕，有一些地方还破了。

        盼抹一把睛，看来变态自己也知这事得实在变态，亟需表示以安抚。

        盼怔怔的，恍然还在梦中，但额角一一地痛，不知是这一觉睡太长，还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

        盼便是无意偷听，也由不得她，只听见那少女兴致地举着手机踱步：“堂，你还说是别人混传！我亲看到，近――距――离――观察，我这表嫂可不就和你长得特别像！照片看起来不像，但是三维立的看着，就是和你给人觉一样。”

        这变态。神经。十三。

        再睁，前是一片亮，光刺目。

        “你说，我表怎么想的？她肯定还――”

将查莉安顿好，便去淋浴，换汗湿的衣服。一清凉，今天又请了假，她便挟一本书，一壶冰饮，打算到庭院树阴消闲。

        冰凉的瓶沁珠，一手淋淋漓漓的，左手冰得麻木。

        手腕刺痛，伤又被住，她上半从床上扯起来，然后嘴角一，那瘟神已俯亲来。

        一郁气冲上来，她梢红红的，眶晶莹。手机响了一声，她也没立刻看。

        她趿着底拖鞋，慢悠悠地往外走，突然听到查莉的声音。这人仿佛天不知避嫌疑，在别人家客，说电话都声震屋瓦。

        好吧。

        那少女声音低去，唧唧咕咕的，不知为何，齿特别清晰，容仍一句句地往盼耳朵里钻，“也奇怪，五官细看不一样，可就是一打地像！说不清不明，我那么熟悉你，看到她都会晃神。声音和你倒是很不一样。”

        盼有倦，拉上窗帘。窗帘遮光极佳，一片黑暗，盼上床小憩。

        难她认为旧听到这消息会开心？

        盼意识闭，缓几秒，侧看窗。窗帘仍闭着，原来是开了灯。

        原来柏应姿是这个打算。她清楚这小表妹沉不住气的格，算准了查莉只要一见到她，就会打越洋电话通报她忘不掉那个人。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别不理我……”

        柏应姿传达心意的心是如此迫切，甚至等不及半天的工夫――如果不安排盼去接机，那查莉大概会在晚餐时见到盼。

        难怪旧不要她，跑到大洋彼岸当白月光。

        迫不及待通知旧，证实她柏应姿娶了一个和旧很像的女人。

        浴室里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