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引蛇

        大清早，完颜什古才踏jin枢密院，就见哲布在院zi里踱来踱去，jing1壮汉ziluo着条臂膀，脚步不停，面se板得严肃，一看就有急事。

        “郡主！”

        果然，一见完颜什古，哲布立即大步liu星走来，向她一拜，手搭住肩膀，急匆匆说dao：“那伙蒙古商有动静了，他们——”

        完颜什古抬手，示意他暂且忍耐，“随我去议事堂说。”

        哲布这才想到院zi里人多yan杂，忙diantou，跟在完颜什古后面。

        刘彦宗等人都在各院里忙碌，chu1断民案及琐碎事务，议事堂暂且无人，引路的小仆将门打开，机灵地低着tou，不多言不多看，抹一抹桌，zuo好分nei之事，xia去端了两碗大叶茶来。

        完颜什古不急着询问，若真是十万火急，哲布就直接去府上找她了。

        且劝哲布喝茶解乏，缓一缓再说，在院zi里站许久，哲布的确hou咙gan1渴，本来火急火燎，但见完颜什古淡然，也跟着冷静xia来，把茶一kou气喝了。

        “你母亲在家中可好？”

        与龙虎兄弟，以及效命的一gan1文臣不同，哲布格外受恩，当年，他背着瞎yan的老母liu亡，二人差dian冻死在雪地树林里，是十岁的完颜什古前去打猎时将他们救xia，还令人给他母亲治伤。

        “老母一切安好，多谢郡主挂念。”

        完颜什古年年都令人送药给他老母亲，哲布是个孝zi，因此对她死心塌地。

        又说些闲话，完颜什古拿nie着度，等哲布松懈开，才问dao：“我让你去盯的那伙蒙古商人一直从凉陉跟我们到燕京么？”

        “是，”哲布稍稍坐正，双手倨膝，“郡主说得不错，这伙人确实有鬼，先前大军未发，他们躲在附近乡里，说是休整，其实一直没走，老在附近林zi里绕，借kou说采药打猎。”

        巴图，即那伙蒙古贩zi的领tou，shen材矮小猥琐，却颇有心机，以前辽阻断商路，他一面对辽国勋贵们极尽奉承，一面仗着生意打掩护，偷偷和阿骨打达成某些协作，好几次把完颜宗望藏在驼队里，助他南xia探查qing报。

        见风使舵，完颜什古晓得他狡猾，只买卖货wu倒无妨，偏他自作聪明，louchu危险的端倪。

        “郡主要我暗查，我便只带些兄弟在附近盯梢，”哲布接着说，他也是蒙古人，了解蒙古人的习xing，故而隐藏得很好，“在凉陉的时候没什么异动，直到郡主领军开ba，他们也跟着往北行，起先确实像是要回蒙古的样zi。”

        “足有十几天都在赶路，有一晚上，他们驻扎的营地里来了一个人。”

        驼队里除巴图和他的亲信是蒙古人，尚有不少汉人，或是liu亡者被收编，或是被买来的，总之通通充作苦力脚夫，这些人平日只在队伍最后，分得的shiwu和shui仅够活命。

        本shen其貌不扬，加之长久劳累，又黑又瘦，最是不起yan，哲布让两个细作chushen的xia手拿一些nai酪肉gan1去收买，果然顺利混ru杂役的队伍，在营地中暗探。

        当晚，月黑风gao，万籁俱寂。

        杂役的宿营在最外圈，一个细作趁夜se溜chu找哲布汇报今日营中的qing形，摸黑回来的时候，好巧不巧见着一人骑ma朝大营帐去，他目力极佳，立即在原地观察，发觉那人未被阻拦。

        说明是熟客，细作gan到有异，ma上回去与同伴商量，两人经验丰富，没少gan1侦查敌营的活儿，立即发现不同寻常之chu1：真是生意人，岂会只一人一ma？

        巴图的商队gan1的买卖不小，多大宗货件，或倒卖人kou牲畜，所以才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