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时，目光恰好扫过镜。那双曾像猎豹般锐利的，此刻半眯着，睫在投扇形的阴影，唇峰的锋利被松弛的唇角冲淡      ——

窝深邃如峡谷，此刻因为嘶吼，尾飞翘的红妆被汗晕开，像猎豹捕猎时底溅的血。鼻梁带钩，是西方相的锋利，却在山收得恰到好，藏着东方骨相的秀气，两种特质撞在一起，成了极侵略但辨识度的漂亮。唇峰锋利如刃，唇饱满却不厚，此刻正被牙齿咬得发红。

        辫梢的银链早被卸，乌黑的长发散来，一半垂在前，一半遮住右侧脸颊，只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灯光从打来，在她脸上投淡淡的阴影，恰好柔化了眉骨的锋利。西方相的艳在此时隐去了锋芒，眉峰不再凌厉，东方独属的魅力显现，尾的红妆被汗洗得只剩浅浅一层，像晚霞落在草原的边缘，柔和却依旧亮。

        只有一盏追光灯打在迟叛上。像一捧月光，独独落在她上时，方才震耳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玻璃罩外。她换了把木吉他，少了电吉他的尖锐，连带着那攻击的气场都收敛了几分。

        唱到第五首歌时，舞台突然暗来。

        最后一个音符落时，她着气站在舞台中央，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神却亮得惊人。她往后退了半步，肩背肌肉放松的瞬间，背装的褶皱散开，腰侧紧实的甲线      ——      不是刻意练的块状肌肉，是常年劳作沉淀的畅线条，像被风打磨过的岩石，却带着自然的弧度。眉一压，颌线绷得死紧，方才嘶吼的戾气还没散，整个人像刚捕猎完的猎豹，着气站在草原上，上的血还没，神却已经盯上了一个目标。

        迟叛对自己的女粉格外好，双标这一块是名的。

        “唱首慢的。”她的声音了些，带着刚吼完的沙哑，“写给……一个朋友。”

        全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山呼海啸的尖叫，有人举着灯牌哭到噎，有人站在椅上嘶吼她的名字。有人大喊      “老公”——      这称呼放在她上毫无违和，毕竟娱找不第二个这样的女人：既有西方相的艳，又有东方骨相的凌厉风骨，一米七的材里藏着草原赋予的力量，眉一沉便气势滔天，偏生才华还能压过这惊世骇俗的脸。

        迟叛扯了扯嘴角，捡起地上的吉他，对着台笑：“先别哭啊，留着力气，后面的歌怕你们哭断气，我会心疼女粉的。”

        最惊人的是那双睛      ——      瞳孔在光缩成细，尾压时，眉骨投的阴影把底的狠劲盖得更沉，像草原猎豹锁定猎时的神，野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她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汗把脸颊的红妆蹭得更乱，却让那双更亮了。的鼻梁上沾着银链的刮痕，渗着细小红珠，在镜里像颗将落未落的血滴      ——      这张脸哪是给人看的，分明是草原猎豹撕开猎咙时溅了血的漂亮，危险，致命，却让人移不开。

        刚才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有风过舞台，掀起她额前的碎发。的眉不再压，窝依旧深邃，却盛着追光灯的光，像草原夜晚的篝火，褪去了燎原的野，只剩动的温柔。鼻梁如旧，却在灯光泛着细腻的光泽，山的弧度柔和得恰到好，既有外国人雕塑般的立，又藏着东方墨的留白。耐人寻味。

        《晚风》的旋律响起时，全场自发打开手机闪光灯，八万个光在黑暗里摇晃，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镜很懂事，给了那双手一个大特写。

        她本不该属于舞台，该属于旷野。属于风里带沙的草原，属于月光亮着磷光的猛兽捕猎场，属于所有规则之外的野蛮生长。

        没人知她说的是谁。

        镜再次拉到全。

        女粉的尖叫声一浪接一浪。

        她低调弦的动作很慢，很轻。指尖划过琴弦时，骨节分明的手在光里泛着玉的泽。拇指在琴颈上，指腹磨的薄茧蹭过金属品丝，发细碎的声响，声音清晰地传到场馆每个角落。      ——      这双手方才还攥着麦克风嘶吼，此刻却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蝴蝶。长发垂落的间隙，能瞥见她东方骨相特有的颌线，收得净利落，却在耳垂留了圆，中和了西方相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