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

        柯黎又分手了。

        贺昀看yan日历，目光移到他知dao她恋ai的那天――不到一个月，瞧，他说的什么？

        但xia一任迟迟不来，这很不寻常、很奇怪，贺昀认识她以来，她就没有过太长的空窗期。他当时瞄准罅隙ding上，再用gao超的qing商、智商和才华维稳。不是因为柯黎喜huan谈恋ai，是因为追她的人多，而且她还不挑，单纯找个健康gan1净好看的生活搭zi，那些浪漫事她zuo不来。而灵魂上的品质，她自己就已经很富足了。

        但她生活习惯反而转好，贺昀以前劝她准时吃饭。她从来不听，工作要紧。现在倒是每天shi堂碰见她。

        她开着视频，跟对面汇报今天吃了什么，健shen多久，说争取活到一百岁。

        不用猜都知dao视频后面是谁

        一wu降一wu啊。

        只不过降伏她的那个人不是他罢了。

        柯黎倒不觉得被降伏，她真的怕――时常想到柯遂那句，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她真被吓到了，算了算年龄，她起码活到九十岁，柯遂去世才不算短寿。

        “妈妈，给你看我们实验室。”柯遂在屏幕里说。他学神经科学，柯黎对此一知半解，只知dao是研究人大脑神经对外界的刺激反应。镜tou无意间晃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柯黎问这是什么。

        “人脑标本。”

        柯黎默默放xia舀着豆花的手。

        她和柯遂视频大多像这样聊日常生活，偶尔很正常，偶尔有些难言别扭的qing绪。中间夹杂着他的试探，像给鸽zi撒shi，这一dian，那一dian，等她上钩，坠ru他的陷阱。

        譬如柯遂跟她说：“对了妈妈，忘了和你介绍我在这边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她知dao柯遂基本不和别人交心：“男生女生？”

        “应该……女生吧。”柯遂不确定地说。

        “有机会见见。”

        “就在这里。”他坐在家里的沙发，姿态放松。柯黎的心猛然一tiao，都到他家了吗？这确实是她一开始期望的。只是，尚未摸索清楚nei心波动原因为何，柯遂忽然喊了句：“小雪。”一只黑猫tiao到屏幕前，趴到他膝上。

        柯遂rou搓了一xia它的脑袋：“zuo过绝育手术了，不过应该也算女的？”又握着它漆黑的爪zi朝她扬了扬：“小雪和我都很想见你。”

        柯黎莫名其妙舒了kou气，又莫名其妙对此gan觉不安。

        她办事shuang快，唯独柯遂的事qing上粘粘腻腻――要么拒绝，要么接受，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连她都要烦自己了。

        可那dao坎始终在那里，不gao不低，却宛如天堑。

        打破僵局的是一趟澳门之行。资本本质是扩张，国nei市场不再满足公司需求，想jin一步拓宽海外业务，于是先从港澳zuo起。

        最先表达合作意向的是方蕴仪，柯遂的姑姑。她近来终于斗赢了几个叔叔兄弟，夺得最多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