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才到门，忽然看见她在那儿门焦虑地走来走去。

        “等个屁等！你以为我们时间很多么？”

        “那个土大款这几天又是大鱼大肉又是酒，早上脂肪肝医院了！秋红！我们现在就走！”

        “别回。”她说。

        “秋红，你比我瘦，比我，比我漂亮，格也比我讨人喜，我承认我从不喜你，可我到底是你。”

        秋红带的东西不多，值钱的东西全都被她换成钱存存折里，剩的只有王颂芝送给她的那个包，以及两三件换洗衣服。其余她打算留在王颂芝这里，算是变相告诉她，我总有一天会回来，你不准带别人回家。

        秋红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只有心酸。

        那辆黑车仍步步紧，秋红因为后坐力背脊紧贴着靠背，她朝后看罢，回对她说：“是我的司机。”

        这阵发生了太多事，太多太多事。

        “这我哪知！”

        秋红不说话，面对车窗默默鼻。

        她拉着她，浑都在用力。

        穿过路，前面是农贸市场一条街，人稍微多了一些，她和她躲其中一家店里，两个人靠在角落才稍微得以息。

        “你不是说你是偷偷来的么？他这么突然跟过来了？”

        “等等！”秋红两发，她不甘地问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我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等我拿上我的行李！”

        路上正好路过一辆豆腐摊，秋红又想再一顿午饭，中午送去公安局和王颂芝一块儿吃，心登时明朗起来。

        明明那么和的天气，可跑起步来还是冷，秋红想起前几天门给王颂芝买风机的事，想起风机没有带来，也不知那个家伙日后会不会把风机给别人用。

        王颂芝又重复了一遍，“麻烦帮我们打包起来。”

        “……？”秋红走上前。她意识到了什么，鼻腔因为突如其来的分别而发酸。

        灰车是辆小型面包车，五菱宏光的牌，路稍微一不平，就颠簸得厉害，秋红整个人都在晃，好像回到过去，妹二人坐在妈妈骑的三轮车后面一起上学的时光。

        后视镜里是茫茫的车，秋红看着那里的自己，心底一片苍凉，直到一辆熟悉的黑车从后面闪现来――

        秋红没想到她竟然还愿意分她四成，这要换自己，怕是一成也不舍得。

        “不是你说我没个当的样么？这样算不算有样了？”她说。

        直到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映照着璀璨的朝阳，才稍微睡一会儿。

        “颂芝……”

        秋红和她对视一，只得跟杨大谢车。

        负责开车的杨大冷声回答：“没错，我们被跟踪了。”

        “我这次来曾跟咱妈保证，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杨大看看前面路况，实在为难，“过不去了，要不你们还是车跑吧。”

        王颂芝拦着她，转对袁梦说：“麻烦帮我们打包起来。”

        杨大越开越快，越开越快，她也超车，转动方向盘，危险地越过数辆车辆。

        后来那顿早餐她们是在公安局门吃的，吃完后，王颂芝去上班，她则回家呆着等她上门。

        秋红不安：“喂，那是……”

        她上只背了一个极其廉价斜挎包，她说能当的都当了，包里只有一条价值昂贵的项链，等风过去了就重新拿去当了，到时你四我六。

        “等、等等……”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她往楼跑。

        秋红心本就不好，经这么一问瞬间就恼了，气骂：“关你什么事？”

        那辆黑车扭了几个弯超车，向她们无限近。

        早上，秋红再次跟着王颂芝一块儿门吃早餐，却没有上次那般洋洋得意。袁梦也许看了什么，又殷殷切切给她们上菜，试探着问：“秋红今天就要走了？”

        提上行李包，秋红被她弯弯绕绕绕领到巷另一的街，一辆破烂灰车正等在这里。秋红定睛一瞧，司机是过去给她供货的杨大，想必收了她不少好，一路上嘘寒问，很是照顾她们。

        哭完了，看着对方却又笑开。

她的怀里，泪鼻涕一起。

        秋红得咙发疼，脸发白，“我、我才没有……”

        她们没有，那天晚上，她们只是躺在一起，尽可能长久地抱着对方。

        她看着她没命息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在城里这些年手脚都生锈了吧。”

        她又想哭了，可眶稍微一湿，风一就更冷。她使劲往前跑，回看，黑的影犹如鬼影。

        还没到火车站路上就堵车了，车只能缓慢行驶，那辆黑车与她们之间只隔着数米距离，已经算是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