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中淡定地用另一只手指向窗帘，嘴巴一张一合：“还没走。”

        女人越说越凄惨：“人语，其实在你找我之前我的心早就死了，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孩的母亲，外人中的贤妻良母。我想过，浑浑噩噩的一生也是一生，可能我上辈罪孽深重，这辈是来还债的。但是老天终究不忍心，他派你来拯救我了，不是吗？”

        宋柳伊轻吐一气，从袋摸纸递给他。

        “她是关梦熙的妈妈。”

        “是他。”

        果然，声音又传了过来。

        宋柳伊后背一惊，耸动肩膀，意识地伸手捂嘴，他的手背被突如其来的力抵得更一步，还觉到了她牙齿的和湿意。

        陈既中去倒垃圾，宋柳伊则回教室拿他们的书包。

        陈既中一直在观察宋柳伊的变化，她越皱越深的眉，慌张时颤动的睫，紧张的小动作，错乱不齐的呼，柔的肤，和被压得变红的嘴唇，这些都被他收揽，搞得他自己也不知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自己乱的心而走了神：

        “我观察过了，这个学校基本上没什么人了。人语，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打理好讲台，他们拿好东西，一前一后锁好了门。

        “人语，我好想你。”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宋柳伊并不气，但灰尘四起让她的肤发红发，她忍着不挠，心里懊悔自己忘了带罩。

        “慧芳，慧芳你别哭了，我会带你走的。”

        宋柳伊张开想说些什么，陈既中疾手快，用手背压住了她的嘴。

。

        “啊？什么？”

        另外一个女人是？

        “什么什么，我说这是语文老师，没错吧？”宋柳伊先一步去拿了包。

        宋柳伊心暗自发笑。

        “关梦熙？就是个有矮，着宽大的镜的那个女生？”

        ......

        女人低泣哽咽的声音传来，宋柳伊听得不知该怎样难过。

        这什么手，怎么这么小，还怪的。

        “人语，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和他说离婚，我要崩溃了，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的......呜——人语，你带我走吧。”

        当宋柳伊拿着东西走教室时，发现陈既中躲在墙角，不知在什么。她放东西想一探究竟，于是轻悄悄地走了过去。

        风动灌木丛，大的树也“沙沙”作响。

        她猛地瞪大了，连忙上手去扒。

        “是的，我知的，慧芳，我教书育人，勤勤恳恳，一辈积德行善。这世界容得我们，老天爷会开的，老天爷会成全我们的。”

        陈既中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外面的人话语清晰起来，她低皱着眉仔细地听。

        想着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但还是拖到了放学，他们在放学的人群中逆而行着，从未见过如此多地笑容。

        狭小的空间使他们俩近乎贴在一起，陈既中看着她不经意来的慌乱样，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嘴角，不紧不慢地握着她的手离开了嘴唇。

        宋柳伊与陈既中对视，表示不解。

        宋柳伊听着渐弱的脚步声，拉开窗帘看，确定人都离开了，她才说话：“这是我们语文老师，没错吧？”

        男人语气带着担忧：“慧芳，我也想你，但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学校了？”

        而当它在某个平常的傍晚，以别的形式漫不经心地回到你的边时，你才会意识到，它并没有走远，它一直都在。

        幸好他看见她了，陈既中用手指示意她不要声。

        有些事，人们行画上句号，以为终于经过了老天的考验，可以把一切抛诸脑后，回归正常生活，很多年后心好时，还可以拿来当作嘘的资本。当然，最好是这样，仅仅成为一则娱乐众人的笑谈。

        宋柳伊挨在墙角，和他一样缩着，透过窗帘的隙向外望去，这不是语文老师秦人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