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秋分

        从ru秋开始，外chu的人就变得多了起来，我也能gan觉到暑气的消散，阳台那些盆里堆叠的土壤里toushui分也充足了起来，原先在酷暑时分，那深埋的genbu就像永远xishi不够shui，ru土即蒸发地无影无踪。再看人，也被秋gao气shuang的季节滋run地越发jing1神。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楼xia原先未被我注意的树在一夜之间结了很多果zi，它们吊垂了枝桠，有些熟透的，早已经脱了di，摔了个粉shen碎骨。我一方面为此gan到可惜，一方面也因为那果肉的原因，忽然馋了。于是shenti力行，我立刻跑去菜市场买了大几斤――几乎堆满了一个箱zi的芒果，菜市场老板以为来了大单，还问我是不是拿去送礼，说要帮我送回去。我蛮应和到，并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我没什么朋友，留着自己吃也是吃不xia的，这充其量只是我的一次冲动消费，当xia，我对这些不知dao自己该去何chu1的芒果心怀歉意。

        回家后我an照记忆里浮现的并不完全的影像，拿了几个chu来当试用品，先是给它们切成片，放在小篮筐中然后转移至到阳台，想让它被自然风gan1。等待的那几天我一直在观察它的状态，从一整片慢慢萎缩，再到不知dao什么原因的发霉，生机就此被我掐断，它富满金黄的样貌就此戛然而止。

        我把剩xia芒果基本都给了茅萤，她原先觉得太多，还想从袋zi里拣chu一dian让我带回去，我说我也留了，保留了我把好几个芒果都浪费的窘迫状况，我第一次觉得这件事qing说chu来有这么容易让人无地自容。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时，有天茅萤喊我一同xia去打芒果，我看着她把网兜架在肩上，竹篮挂在了前tou，像挑扁担一样站在我面前。

        她的兴奋值可见地上升，但嘴角却是抿得紧，我没理由拒绝，以前家里野生的果树都是等成熟了先到先得，我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不过打芒果，这词倒是tou一次见，芒果挂着需要用力去打吗，瓜熟本就会di落，前些日zi一地的腐烂果肉附着成群的蚊蝇，轻轻一碰，大抵就gun落一地，也需得用“打”这么一个费劲力气的动词，不过除了费力气，同样也暗藏着一丝火气。

        我跟在她shen后，主动帮她拿xia了后tou那摇摇yu坠的篮zi，跟在她的shen后一起xia楼，路过她家门kou时，大门紧闭，今天破天荒的却不见茅亘。

        茅萤站在了树xia，把网兜一绑，我这才看到竹竿最上tou也绑了一gen锋利极了的东西，她伸jin果实之间，一罩、一扯，青涩的芒果就正正好掉在了网兜中，利落gan1脆地手法极度赏心悦目。

        “你想试试吗？”茅萤连着收割了好几枚，便收回了杆zi，把满当当网兜里的芒果全bu都转移到了红袋zi中，紧接着她便递给了我杆zi。

        “我来试试。”

        我以前大多时候只是站在树xia看人nong过，如果是遇到矮一dian的树，我就直接爬上去采，以至于现在我又开始怀念起那种gan觉。那般shenti离地，脚掌chu2摸着枝gan1的纹路，手指染上灰尘与树的汁ye，能朝前一览无余，那般……gan受四方，gan受着被托起的喜悦与快乐。我也学着她nong，没一会儿就满了一兜。

        即便是ru了秋，也ting不过这一番劳作，汗迹遍布全shen，但四周也有徐徐清风拂来，只坐xia休息那来回间，regan就消散了许多。

        “这些芒果真是太碍yan了，前两天我们交完货回来，电动车碾过去打hua，两个人都摔地板上，我压了一xia脚倒没事，我哥手臂哪都有ca伤，这两天还发烧了，一直在床上躺着。”

        本来在芒果成熟期前后，当地政府就该派专人来清理一遍，但不知dao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