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我是阿海。能不能請你等一留一，我有事想跟你聊聊，關於公司老闆和某個合作夥伴的問題……」

        方懷謙微微挑眉：阿海是公司裡另一位獵頭顧問，平時跟自己沒太多交集，只是例行地在會議上打過照面。如今他居然私傳訊息，還提到老闆與某個合作夥伴，看起來事不單純。

        方懷謙回：「好，我等你。」

        傍晚時分，大多數同事陸續班。方懷謙假裝還有文件沒處理，在位上繼續敲打鍵盤。大約六點半左右，阿海拿著一個資料夾，默默走到他桌邊，神凝重：「方哥，謝謝你願意等我。」

        「你想跟我聊什麼？」方懷謙直接切主題，觀察著阿海的神。

        阿海緊張地咬了咬唇，望了空蕩蕩的辦公室，小聲：「能不能換個地方，辦公室可能不太方便……」

        方懷謙站起，示意他跟自己到茶間。兩人站在角落，阿海才緩緩開：「你也知，咱們公司除了幫客戶找人才，有時也會接一些『特殊』的委託。最近老闆好像牽線了一個比較灰地帶的產業，對方開很報酬，想挖某些技術人才……可我聽到些風聲，那家公司背後似乎不是什麼正當企業，甚至可能涉及洗錢或地金……」

        方懷謙聽得微皺眉：劉總有時候的確會接一些「邊緣案」，但通常也不會太調。這次居然鬧得連阿海都聽到消息，恐怕有更大的問題。

        「你怎麼知對方有問題？」方懷謙問。

        「我有個朋友在該公司游供應鏈工作，私提醒我那家公司『財源』來路不明，曾被查到海外資金走向不透明……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違法，但看起來風險很大。老闆卻好像很心動，因為對方給的獵頭費可能是平時的兩三倍……」阿海表凝重。

        方懷謙暗暗思忖：劉總或許為了利潤，打算鋌而走險。若真事，不但公司名譽受損，員工甚至可能被波及。

        「所以，你想找我，是希望……」方懷謙話未說完，阿海就補充：「我是擔心老闆瞞著我們，已經在進行『人選蒐集』。如果真的被捲進違法紛爭，我們這些顧問也難脫關係。方哥，你跟老闆關係比較近，能不能想辦法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接這案？」

        方懷謙想了想，若這筆委託真的來自不明資金的企業，一旦事，公司恐怕吃不消。

        「我知了，我會想辦法打聽一。不過你最好保密，別把這事告訴其他同事，免得引起恐慌或走漏風聲。」方懷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