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话,一如那年母亲对父亲说的那样,面又大度,但是自欺欺人。」
「你在害怕什么。我伤害了你,你是受害者,害怕的应该是我,但你现在又是在害怕什么。」
该明白的事,我们都清楚。我要百分百的真实,不容一分矫饰,否则我将彻底失去审判自己的资格。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犯了什么罪,因此没有人有资格宣判我,只有我可以。
“你觉得呢?”许是看方圆没有要回应的样,那人心里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呵,这你就不用心了,我不像你,我会说到
到。”
“我爸妈那边我不会说半句,没有人会说你什么。这件事仅限于我和你之间。”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
「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
「因为它终归是巧克力。我不吃屎。」
“你都看到了,我确实没什么要说的。”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毕竟你们也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人会说我什么,真的是很诱人的条件,差就要屈从于本能缴械投降了。但如果我答应了,公平吗。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那这到
来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屎味的巧克力。」
“……”沉默,长久的沉默。方圆不知这样的沉默落在那人心间是什么回响,但她不打算纠结于此等鸡
蒜
的小事,而是打定主意要保持绝对清醒地
受从此刻开始落在自己
心的每一种真实。
「啊哈!所以是理解成了求饶和示弱。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又或是说太看不起我了。可笑我们走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我们从未真正
「不,起心动念的瞬间就等于什么都发生了,你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无法,也不打算。」
我他妈真是个混。方圆恶狠狠地对那年的自己说
。终归是自己把父亲
到了那个地步。他确然活该,但不该是这样
的活该。
愤怒、难过、惊诧、冷漠、轻蔑……从方圆门到落座的短短几步路里,她看到了那人脸上如此多
力量相互撕扯和胶着却又各不相让。
我想看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来吧,让我看看。
“你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方圆说了坐定之后的第一句话。全
心专注的清醒果然非比寻常,已然到了这个时候了,方圆还不忘在话里埋了个套。
对面那人显然惊魂未甫,向来不可一世的脸上难得现了不一样的
绪。是了,方圆从来都只会喜
上不可一世的人,即便因为年轻而显得愚蠢和
稽,但假以时日必是另一番风
。
「为什么?」
你说这是母亲的教唆、与我无关?不是的,母亲有母亲的因果,我也有我的因果。话是自己说的,该认的就是要认。
「这就是一个人受伤的样,而这个样
是我带来的。」
那人了苦涩而又极尽嘲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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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思绪,方圆简单地洗漱过后,门,赴这最后一场约。
“……”沉默,依旧是沉默。方圆同样也打定主意绝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既然仅限于我和你之间,提起其他人又是何意,你是在为自己的赢面加码吗。但,这本就不是我与你的战争,而是你与你、我与我的战争。」
你说我还小、不知者不罪?不是的,片刻之前我可以说我无罪,但是现在我知了,我就该替那年的我承担起来。
因而,真的能改正吗。一句抱歉就能轻易地把一切都翻篇吗,你要的到底是一句抱歉,还是彻彻尾的翻篇。你要的翻篇,在这世间真的存在吗。
人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学来很多,但不可一世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独一份的天赋。这样的人在人群中其实不多。
算了,我这一塌糊涂的一己之有什么可在意的,也谈不上什么折辱,也不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