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涼快……」我剛說話就後悔了，鼻音很重，趕緊閉上嘴。

        這是我從踏鞴砂海岸歸來後，第一次吻他。

        大概之前接吻嘔吐的反應讓他留陰影了，他很在意我不願意跟他親密碰觸，不時留意著我的神狀態。

        「我不是嫌你的……髒，我只是……」

        也許是池的因素，浪者的體溫逐漸升。他顫抖的幅度加劇，死死抵著我的肩膀息。我張開五指，白濁體在指縫間牽絲。

        這種時候，他還惦記著我那有病的獨佔。

        臉頰、鼻尖和他的嘴唇，像是親吻一片羽般溫柔。

        我在浴池旁的小盆清洗雙手，掌心殘留著他的體溫，大腦還沒徹底回神，耳畔彷彿還能聽見他時的息。我回到浴池邊，浪者角的紅妝更加艷麗幾分，他抬頭看了我一，目光落在我滴著的指尖。

        我確實仍然質疑自己是否有資格碰觸他的一切。

        這種事以往在我筆，會被歸類成吃豆腐，是一樁值得慢慢享受的事。但當他握住我的手去碰觸間的時，我只想尖叫。

        我一邊想著那些過激畫面讓自己冷靜，一邊用瓢沖洗浪者上的泡沫。幫他洗澡我自然是不可能全而退的，上剩一件黑貼背心和燈籠褲。我不知怎麼搓洗才算乾淨，只能憑藉平時大量閱讀累積來的經驗去動作。

        浪者察覺我的抗拒，啞聲一笑，「有這麼勉強？」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就在這裡。」

        「廢話。」

        我很想奪門而。

        「……對，我怕了，求你饒了我。」

        實驗臺果然不適合睡覺，隔天起床時我渾痠痛。浪者還躺著，但氣已經比前一天好多了。他說球和肢體至少要泡個三天才會修復，這三天他著，哪都不能去。

        浪者慢條斯理地引導我搓洗他上每個位，到了雙間的陰影處，我雙手滿是泡沫停動作，不知如何繼續，他的目光興致盎然。

        「怕了？」

        淨琉璃工坊浴池結合至冬和須彌風格，以寒冬之國的金屬材質建成，又添了生命之國的植栽和線條設計。他成神的那段時間，一個人在此地沐浴，時蒸氣騰騰中的少年背影，那畫面肯定很好看……

        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當他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那是我的汗，這裡太熱了。淨琉璃工坊後面是煉製金屬的熔爐，但與這裡有一段距離，實在有點拗。

        「考慮清楚了？以後可不見得有這種機會。」

        我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我又纏著他打了幾回，即使換了不同牌組，依然輸得一敗塗地。可能是贏牌的關係，他心很不錯，甚至同意讓我抱他去洗澡。

        他默了默，「……熱還抱這麼緊？」

        是啊勇敢的旅行者無所畏懼，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黑主、傾奇者、散兵跟浪者，四個輪上也不是沒看過沒寫過……

        他只有一隻手，澡這事自然落到我上。我總算明白浪者昨天說的，他這種狀態我會辛苦一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妳昨天要是直接睡了我，現在就不必求我了。」

        我怕浪者無聊，為他準備了一套七聖召喚的卡牌，只有一隻手的少年依然把我打得落花。

        他表演單手洗牌，動作俐落，「跟別人打沒意思。」

        「我不會佔你便宜的。」

        「我知，這個妳不必解釋。至少妳這回沒有直接吐在池裡。」

        表面上是清洗，實際上跟幫他自瀆沒兩樣。他發一種貓咪呼嚕似的舒服低聲，讓我忍不住加快搓洗的速度。

        「覺如何？」

        我坐在池邊，少年喚我過去。他住我的後腦勺往壓，唇貼在他被挖空的右，緊閉的軟軟涼涼的，底什麼都沒有。我不敢用力，深怕讓他不舒服，或是不慎傷害到他。

來比平常還要低溫，我試圖用擁抱溫他。他閉上，右手擱在我的腰上。

        「你之前為什麼不參加七聖召喚大賽？」

        我忍住逃跑的衝動，現在他只是一個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病患，我怎麼能在這時候丟他？

        我把浪者今天的格外縱容，歸因於他受傷太重，腦迴路有些異常。他就像隻浪太久被人撿到，好吃好睡悉心照料後放對的人類戒心，翻肚討摸任人蹂躪的小野貓。

        「過來。」

        「妳以為我會介意這種事？」

        我注意到他的變化，冷靜問，「你起了？」

        問完我就後悔了。

        我舉起手對天發誓。

        「……？」

        浪者倚在我的肩上，從間溢低，我耳朵一陣酥麻。他撐住我的背脊以維持平衡，低聲，「閉嘴，繼續洗。」

        我著頭握上去，他輕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