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完，他起初很抗拒，我問他難不成想讓別的母貓懷孕嗎？他一張臉刷白，說這輩輩輩都不想。

        他的基因太優秀了，萬一遇到像我這樣饞他的變態，被關起來當種貓一直生怎麼辦？還是帶他去結紮一勞永逸。

        住院一天的散兵回來後脾氣不太好，他幻型為貓咪型態，兩隻小爪在我上撓著，還踩起來，糙頭不斷拭我的巴，對我的脖又啃又咬。

        委屈的小貓散實在是可憐又可愛，我埋在他肚上大一，又被他抓幾血痕。

        他剛動完手術，需要好好靜養，不適合劇烈運動。

        我被少年蹭得受不了，去浴室沖了個冷澡，解決完望後，打開電腦準備清今天的日常。從4.0起風冰組曲二人組就在深淵買房，讓我傷透腦筋。遊戲內的浪者手拿圖萊杜拉的回憶，鈴鐺聲清脆，叮噹響了一整晚，陪著我一次又一次殺穿深境螺旋。

        叮鈴聲響起，小黑貓推著一顆鈴鐺滾過來，叼起來坐在電腦桌上，尾巴把我的鼠推開。我握上鼠，他又用頭頂開，同時喵了好幾聲。

        「說人話，我聽不懂喵星語。」

        雷光劈啪，他變回了少年型態，穿著我昨天剛到貨的童話貓衛衣，看起來無害又可憐，手裡還捧著那顆銀鈴鐺。

        「我也有鈴鐺。」

        我將電腦椅往後一，乍，「你以為我是因為他有鈴鐺，才跟他玩的？」

        「不是嗎？」

        ……並不是。是因為我需要那酷酷的原石。

        他說他可以得比我更好。

        我把帳號密碼交給散兵，他秀了一把作，確實打得比我還快。他得意地笑了笑，和螢幕中浪者一樣的張揚表。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於是我得到了浪者無傷單通的輝煌紀錄和原石，散兵也得到了我一整晚的陪伴，皆大歡喜。

        有他在，我那一成不變的生活豐富許多。一天從日光和他的早餐開始，在月光和他的懷抱中結束。他不在意我會變老，我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然而，畢竟人類跟貓妖是有壽命差距的。

        幾十年歲月過去，我大限已至，有他相伴的一生過得很滿足，唯一的遺憾是最後還是必須留他一人。

        散兵無法理解死亡的義，以為我不跟他玩了，叼著鈴鐺又來蹭我的手。我覺得好笑，飄在空中的我，靈魂無法像以前一樣擁抱他，只能看著他睡在我的屍體旁邊，等我一日日腐朽。

        散兵一個人坐在我的電腦桌前，牆上有著我跟他拍的滿滿照片，每一張都是無可取代的回憶。散兵對著照片「喵」了一聲，又接著喵了好幾聲。

        我的意識越發渙散，偶爾會消失好幾天。當我又一次凝聚意識時，已經是一個禮拜過去了。我在室內轉悠，發現自己的屍體不見了。

        隨著一顆鈴鐺滾過來我腳邊，我被散兵擁他溫的懷抱。

        我竟然能碰到他了？

        數十年如一日，就像我當時將散兵攬進懷中一樣，這回輪到他給我棲之地了。

        「快醒醒，太陽要曬屁了。」

        我驚訝，「我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