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什么？”

        “我也要一份！”

        她难得回村，远远看见院里正忙碌的盛远，脚步一顿，摸袖里沉甸甸的钱袋，狠狠上一气，提走过去。

        还有那双自己半个多月以来时常梦见的睛，依旧明亮澄澈，十分清楚地映他的影轮廓。

        “是啊，我们还没吃够呢，只尝个味儿本不够哇。”

        方正她也累了，正好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回百香居。

        这，这还是她之前睡的屋吗？

        盛远打断她的话，收好她递来的钱袋，神淡淡。

        宋怀玉一撩袖，知他看见了自己胳膊上的伤，无所谓地摆摆手，“都是些小伤，还有，把钱收了吧，算是我给你和段思行的歉礼。”

        面对盛远，宋怀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唇嗫嚅半天，还是选择直接把衣袖里的钱袋递给他，“这是我在外赚的工钱，你们拿着用，如果有什么缺的就直接拿钱买，不够的话，我过几天再送些钱过来。”

        时隔半个多月未见，她似乎...变了许多。

        王景跟在她屁后面，很好奇她一个这么瘦小的女人能在哪里找到什么活计。

        “你不在，所以我就自己花钱把这间屋和他们的屋都修整了一番，瞧着如何？”

        自那日后，苏眉便让宋怀玉负责了后厨，因她推的菜品新奇而味，颇受周边居民迎，肆的生意便愈发红火起来。

        盛远自然注意到了她，起，静静看她走近。

        踏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她微微瞪大睛。

        宋怀玉问他。

        他问。

        王景抱着胳膊，思忖了会儿，说：“这儿住着舒心的。”

        “不了，我...”

        “吃了晚饭再走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

        答案非常明了了，他的确打定主意要永远住在李家村了。

        “你...打算永远住在这里了？”

        短短四个字让宋怀玉打消了继续问去的念，她坐在床边，这是他的事，和自己无关。

        王景靠着新换的门框，问。

“掌柜的，方才那几样菜可还有啊？”

        “我要一份糯米蒸肉！”

        盛远没有接，就这么看着她伸来的手。

        因宋怀玉和来到百香居吃过饭的客们的相传，往日稍显冷清的百香居的生意越发红火起来，日日宾客盈门，座无虚席，苏眉站在账桌后乐得合不拢嘴，趁宋怀玉得空的功夫，偷偷凑到她耳边说再给她涨一回工钱。

        她这话让王景愣住。

        “你的这些伤...”

        苏眉款款走到宋怀玉边，说：“自然还有，各位若是想吃，可要快些哦，不然我后厨的存货可不多了。”

        “...那行吧。”

        “我要一份酸辣藕片和糯米蒸肉！”

        至于那些糟糕的往事，到时候就让它们随风而散吧。

        “半个多月不见，不在这里住上一晚吗？”

        装这副毫不在意的样给谁看？也不知是谁在她离开以后，日日盯着她曾睡过的屋神，切。

        原本土块堆砌的‘床’给推了，换成了木质的步床，上铺着的草和破旧的棉被也都扔了，换上了新的棉被床褥。

        旁边的王景见他开，撇撇嘴。

        往日枯黄的发乌黑了许多，绑着简单的未婚发髻，从前巴掌大的小脸也长了肉，白里透着动人的粉。

        她将钱袋往盛远怀中一，正要走，王景从旁边‘钻’了来。

        “那个...”

        他问。

        如此忙碌半个多月后，宋怀玉带着赚的工钱回到李家村。

        为了能多赚些钱贴补家用，她忙完后厨的活计又会去忙跑堂的活儿，每次上菜听见客们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心里颇为满足。

        最主要的还是原本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也铺上了净平整的青石板，踩在上格外的舒心。

        “也行吧，不过...日后我若是和他们和离了，你该怎么办？而且你还有家室，难不成要抛你的妻主和孩？”

        宋怀玉开始想象以后的日――自己和盛远他们成功和离后去南方买个小院，种种地养养花，有闲钱的话再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如此相伴到老，光是想想都觉得惬意自由。

        那几桌人的叫菜声一浪过一浪，宋怀玉不敢浪费时间，赶忙钻回后厨，好在她提前多好了几碟那三样菜，不然糯米蒸肉起来费时又费力，万一那些客等太久离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张歪歪斜斜的桌也不见了，换了新的木桌和凳。

        诶？他怎么忘了这茬了？忘记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唉，失策失策。

        她的衣袖往上缩了些许，手背和小臂上已经结痂，或是还没有结痂的伤。

        “你近日去了哪里？”

        “届时再说。”

        “多谢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