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得十分欠揍，谢姝妤咬牙切齿地举起拳要揍他，却反被他两手住脸，往两边一扯，拉开一个鬼脸。

        谢姝妤也是被疼了，放拳捂住脸，那张鹅脸还没手掌大，她一手往挪了挪，一只写满嗔怒的睛，怒气冲冲地瞪着谢翎之。

        那一刻，周长琰忽然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直僵立在原地。

        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见过谢姝妤。

        在他舅舅任职的警局。

        时间过去太久，周长琰已记不清细节，他只记得那是个阴天的午，他被舅舅带去警局看着写作业，正坐在舅舅办公室里绞尽脑汁跟一数学题作斗争，忽听门传来一阵喧哗。

        他是个坐不住的，见有事撞上门，当即冲了去。

        只见大厅里值班的警察叔叔阿姨全都急惶惶聚在门，嘴里还喊着什么赶紧打120，神焦灼又紧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长琰虽然才十一岁，见了这场面却也不怵，反倒还血沸腾。他家里三代从警，从小刑事案件当故事书看，什么诈骗拐卖杀人放火他比一些大人都熟悉，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跑了过去，俯仰着往人群里望。

        人群中间，依稀有个跪坐在地的男孩，看形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小。

        周长琰眯着，往前又挤了挤，发现里面还不止男孩一个人。

        另有个更小的女孩，战栗着蜷缩在男孩怀里。

        她面被双手和长发挡住，一双细长小在外面，白皙的肌肤上布着几狰狞齿痕，隐约渗血丝，似是被人用力咬来的。

        男孩的脸被斑驳错纵的血浸染，看不清五官，上也挂着大大小小的伤，他背后伸展的羽翼有一只已经折断，肱骨朝后弯折诡异的角度，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兴许同样受了不轻的伤，但仍固地抱着怀里女孩。

        “麻烦你们……救救我妹妹。”男孩嘴唇翕动，发的声音嘶哑而破损，“她受伤了……那个人……在青岗小区……”

        受伤？

        男孩说得断续模糊，周长琰听不是什么样的伤，于是又低视线去瞧他臂弯里，被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妹妹。

        除了那双小外，什么都看不到，也看不别的哪儿受了伤。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有警察试图把女孩抱来察看伤，然而她刚碰到女孩，女孩便爆发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一只捂在脸上的手转而去抓哥哥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剧烈地发抖。

        另一只捂脸的手缓慢移少许，她一只湿通红的睛，恐惧地望着四周。

        就是那只睛。

        周长琰永远都忘不掉那只睛。

        那么丽，又那么脆弱惊骇，眸光被泪洇成破碎的星，继而暗沉地消失在底，只剩一片昏黑绝望。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待局面收拾净后，周长琰问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