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还没领结婚证，阿源又是个孩，那些放利贷的人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她像一暴怒的母狮似的，揪住林浩的衣领，往那张俊脸上狠甩了十几个巴掌。

        “万一被他们抓住，我最多断手断脚，可你这么漂亮，不知会遭遇什么……我不敢冒这个险。”

        他愣愣地看着梅丽殴打林浩，锐地发现林浩的脸上写满后悔与愧疚，唯独没有恐惧。

        林浩握紧沉甸甸的手镯，神复杂地望着她。

        他对林思源：“我不在的时候，听你梅丽的话，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梅丽的形晃了晃。

        林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脚边散落着烟与烟灰。

我早就说过他不靠谱，你非说他把你当成亲兄弟，想带着你一起赚钱。”

        林浩一手握住梅丽的肩膀，另一手握住林思源，像那天在火车上一样。

        梅丽边打边骂：“林浩，你这个混账王八，竟敢背着我借那么多钱，还敢借利贷？”

        梅丽的脸变了几变，问：“那我呢？”

        她转过，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小声地哭了。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削成人棍，把我和阿源抓起来，迫你还钱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到底是不是人？”

        他痛苦万分地：“梅丽，都是我不好，麻将馆是开不去了，更麻烦的还在后……”

        可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拿什么抚养他？凭什么抚养他？

        “你先带着阿源回老家躲躲。”林浩深地亲吻她的手心，把泪抹在清晰的掌纹上。

        “我本来想着，王哥给的利息，还完那边的利息，还有的剩，没想到他会骗我……”

        她们稀里糊涂地被命运绑在一起。

        “所以，我想好了，我今天就离开这里，跑得远远的，等风过去再回来。”

        林思源觉得，这太荒谬了。

        他俯，用力抱了抱她，再度歉：“梅丽，对不起。”

        “对，梅丽，你先替我照顾阿源。”林浩站起，拉住林思源的左手，放在梅丽手里，用双手紧紧包住她们。

        梅丽和林思源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他的睛里闪烁着泪光，说话却条理清晰，好像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似的――

        林浩握住梅丽的手腕，跪在她的脚边。

        “等我人地，立刻回来接你。”

        林思源的心里“咯噔”一声。

        她追到门边，从丰满的手腕上捋那对金手镯，到林浩手里：“穷家富路，你拿着这个，别苦了自己。”

        林浩试图用绑住梅丽，让她把自己抚养成人。

        林思源打算回左手，却被林浩住。

        梅丽呆呆地看着林浩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拐角。

        他又转向梅丽：“梅丽，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回来，一定好好弥补你。”

        梅丽茫然地看向林思源：“我？我带着他回老家？”

        林浩决地摇：“不行，风险太大了。”

        林思源向来冷静，此刻也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得回不过神。

        梅丽听不对，眉倒竖，说话跟机关枪似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了什么？林浩，你说话呀！你还了什么？”

        梅丽睛，打断林思源的话：“浩哥，你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直到林浩拎着行李门，梅丽才回过神，叫：“浩哥！”

        他皱眉：“爸，你不能……”

        “梅丽，就算把我削成人棍，把你和阿源当成肉票，我也还不起这个钱。”

        “现在好了，我们攒的钱全被他骗走了，连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麻将馆还怎么开去？”

        林浩抓挠着发，吞吞吐吐地：“我、我还借了几笔利贷，加起来有……有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