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骨灰收地里，简单掩埋，拍去手上的灰尘。

        男人拉着她往阴影深走去，笑声猥琐又刺耳：「变态？妳刚刚不是还叫得很开心？现在后悔？晚了。」

        「妳死得还算安静，这样就不错了。」

        我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救命！谁来帮帮我？啊！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女人尖声喊。

        他想逃，我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压回地上，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匕首划过他的脖颈。

        她选择了错误的对象，站错了立场，然后被抛弃，不过是棋盘上最寻常的牺牲品。

        我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回邓波。明明只要一个咒语就能瞬间抵达，但我偏不，我只想让自己在夜里静静沉淀。

        我依然蹲在原地，风过，撩起我一缕发丝，过我的脸。

        血涌而，他瞪大，手脚搐。我蹲来，看着他鲜血从间一涌，挣扎、哀求的神对着我，像想问「为什么」。

        我歪了歪，像是从无波的思绪中被轻轻唤回，随即瞬间移动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有悲悯，也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绪浮现。

        我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猎人，只是完成了一次例行公事。心，没有半波澜。

        我站起，转离开。

        这场邂逅，无声地结束，如她的死一般，不值一提。

        我直起，从阴影中开，语气平静得像是陈述天气：「放开她，那个女人。」

轮廓模糊，但依旧能从那残破不堪的穿着与染血的红发丝认她，安娜。

        我转了转发夹，然后轻轻丢回地上，像是对整个人的结束给最不费力的收尾。

        我沉默地收回手，从靴中匕首，银光在夜里闪烁致命的弧度。

        我走暗，月光落在我脸上，我微笑着，声音仍旧轻柔：「不是叫你放了她吗？放不放？」

        我一步步近，神冷漠地扫过他。

        但我还是看着他挣扎，像看一场机械重复的戏码。

        我停在一棵大的树后，透过枝叶的隙望去，是一场熟悉得无趣的戏码。一名男正暴地揪著一名女的发，那女人不断挣扎、尖叫，而男人脸上的笑容却变态地愉悦。

        也许我的心真的坏死了，也许早在三个月前，它就已经死了。

        我看都没再看她一，只缓缓走向那男人。

        这些胆敢伸手却不知天地厚的凡人，一旦发现我是谁，跪得比谁都快。

        他手一松，那女人跌倒在地，我朝她了，她看着我，中既是敬畏又是害怕，随即起就跑。

        我举起一手指，抵在他额。他一边颤抖著说「对不起」，一边不断跪、磕。那副模样恶心得让我几乎无法提起兴趣。

        后，只剩一片空地和死寂的风。

        经过柜台时，路克瞥了我一，像是看了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刚推开门，就看到帕克翘著坐在床沿，仿佛等我等了许久。

        「已经没有理由放过你了。」

        突然，远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的双已经睁不开了，嘴巴微张，像是死前还想说些什么。

        我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那男人瞬间停动作。他猛然回，四张望，语气不耐而带着威胁：「谁？！谁在那里？给我来！」

        清理好自己上的血迹后，我站起，重新亮手炼，转回到黑夜深。

        我轻轻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关掉手炼上的光，靠在树上，双手交叉，看着这场丑陋的剧目在月光上演。

        他开始后退，双手合十，颤抖著求饶：「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妳，放过我，不要杀我……」

        他瞇起，想看清我的脸：「妳谁啊？凭什么多闲事？」

        这一切对我来说太过合理，合理得让人无从慨。

        男人一看到我的脸，表瞬间变得惊恐，熟悉得让人厌烦。

        那张曾在我面前傲慢讽刺的脸，如今只剩破碎与尘土。

        我蹲，从地上捡起她的一枚发夹，那是我曾经在酒吧见过她带着的，银的，有一斑驳的玫瑰图案。

        背对着那尸，我一步步走森林雾之中，没有回，没有怀念。

        最终，他断了气。

        我叹了气，伸手悬于尸上方，火焰应声升起，将那男人烧为灰烬。片刻后，我唤来，浇熄火星。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我的声音终于染上冰冷与厌恶，「没说『不行』就当作是默许，真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看一场平淡无奇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