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整个人像被刺破的气球,瞬间蔫儿了。
李月驰继续说:“其实你不来也没问题,我和小沁两个人足够了。反正最后都会写你的名字的,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qing。”他的表qing竟然很认真,仿佛是真心诚意说chu这番话的。田小沁冲他使了个颜se,他回以一个安抚的笑,似乎在说,没事的,别怕。
有那么一瞬间唐蘅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dao理。他gan1嘛这么巴巴地凑上来?这天气又闷,又re,又晒。他何不在空调屋里坐着弹弹吉他看看书,哪怕背背单词也好。反正无论他来不来,最后都会带上他的名字。
唐蘅说:“那我回去了。”
田小沁忙dao:“诶!师弟!我们还是……”
真是脑zi被门挤了才跑来自讨没趣!唐蘅不理会田小沁,双手cha兜,大步向前。他只想快dian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有空调的房间。太re了。
shen后没有脚步声。唐蘅渐渐放慢步伐,一边走路一边思索接xia来去哪。也许应该回家,叫王医生来简单chu1理一xia,然后可以去图书馆,有两本书快到期了……直到急促的脚步声袭来,肩膀被人摁了一xia,又很快放开手。
李月驰的呼xi有些快,他看着唐蘅,面lou无奈:“这就走了啊?”
唐蘅不看他,也不作声。
“我等了你半个小时,”李月驰低声说,“re死了。”
“不是一刻钟吗?”
“我提前一刻钟到的。”
“……”
“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算了。”唐蘅侧过脸去。
“……”
唐蘅以为这事算是翻篇了,然而李月驰却忽然凑近,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唐蘅皱眉:“怎么了?”
李月驰攥着他的手腕,把他的右手从ku兜里bachu来。在他右手的掌心,有一片长长短短的伤痕,通红的ca伤,已经不liu血了。
李月驰低tou看了几秒,说:“怎么nong的?”
“骑车摔了。”单手握把确实是危险驾驶。
“xia次别着急了,”李月驰低叹一kou气,没办法了似的,“我等你,行吗?”
一连几天,唐蘅跟着李月驰和田小沁走访。三伏天的武汉又re又闷,随便在太阳xia面走几步,T恤就湿得拧chushui来,再加上他们去的地方大都是城中村,或是摇摇yu坠的老旧居民楼,到chu1破破烂烂的,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dao。
又re又累也就算了,关键是上门走访时频频吃闭门羹,武汉人都是暴脾气,经常没说几句就吼起来,隔着一dao门,叫他们“gungungun”――好不容易爬上七楼,这qing形别提多令人挫败。
好在也不是唐蘅去沟通,原因很简单,他和田小沁都不会武汉话。唐蘅虽然在武汉待了六年,但shenchu1学校,大家都讲普通话,况且大伯一家也没有武汉人。田小沁是湖南人,在武汉读了四年本科,也没学会什么武汉话。所以最神奇的还是李月驰――他一个贵州人,竟然都能把武汉话听得八九不离十。
唐蘅问他在哪学的,他说,打工时学的。
唐蘅又问他,后背上的伤kou怎么样了,他说,好得差不多了。
似乎也的确如此,几天来,李月驰永远是到得最早、chu力最多的那个,甚至每次走访结束后,他还能背着背包去辅导班讲课――这他妈是什么shenti素质,什么jing1神状态?唐蘅简直叹为观止,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