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字是垫在棉被上写的，歪歪扭扭，相形见绌。唐蘅盯着他们俩的名字，有些恍惚地想，这是真的？

李月驰chou走他手里的责任书，唐蘅喊dao：“你gan1什么？”

“拿去村委会复印。”

“然后呢？”

“每家发一份。”李月驰不耐烦地说。

没过多久李月驰又回来了，端着一碗稀饭、两个鸡dan走jin屋里。

“吃了。”他命令唐蘅。

稀饭是红薯和大米熬的，味dao甜滋滋，唐蘅ting喜huan。然而那两颗鸡dan是完完全全的白shui煮dan，半份滋味也没有。唐蘅对着鸡dan沉默片刻，问李月驰：“你吃早饭了吗？”

李月驰说：“吃了。”

“吃饱了吗？”

“饱了。”

“这些太多，我吃不完。”

李月驰面无表qingdao：“那就慢dian吃。”

唐蘅不知dao李月驰是不是故意的。六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吃白shui煮dan，总觉得有gu很淡的腥味，有时候他俩去吃学校旁边的ding屋咖喱，他总把咖喱饭里的半边shui煮dan舀到李月驰盘里。

也许李月驰已经忘了，也许六年之后，谁都会忘的。

唐蘅一dian一dian剥xia鸡dan壳，李月驰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起shenchu去，很快又回来。

“赶快吃，”他把碗放xia，“待会我还有事。”

碗里是浅浅一汪酱油，表面上浮着diandian香油。

唐蘅问：“什么事？”

“gan1活。”

“农活？”

“对。”

“我能去吗？”

“你去当拉拉队？”李月驰扫一yan唐蘅的脚，“老实躺着。”

唐蘅把鸡dan蘸了酱油，总算没那么难以xia咽了。

“我也不能总在这躺着吧，”唐蘅小声说，“带我chu去透透气，你不是说你家承包了无花果吗？”

李月驰动了动嘴唇，唐蘅又说：“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都听你的。”

李月驰看着唐蘅，略略皱起眉，不知dao在想什么。片刻后他说：“好吧。”然后他又chu去了，唐蘅听见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吃完鸡dan，坐在屋里等着。

过了大概十分钟，李月驰走jin来。他先是站着打量唐蘅，然后忽然俯shen，一手绕过唐蘅的tui弯，一手charu他腋xia，低声说：“别动。”

唐蘅愣了愣，尴尬dao：“我自己能走。”

李月驰不应，直接把他抱起来，chu了屋门，唐蘅才看见狭窄的过dao里立着一架轮椅，有些陈旧了，但刚刚ca洗过，pi制坐垫上还带着diandianshui痕。

唐蘅坐在轮椅上，李月驰又不知从哪拎来一只装满shui的塑料杯，递给他：“你拿着。”

“哦……”唐蘅抱着李月驰的杯zi，忽然觉得有dian不好意思。

李月驰背起装农药的pen筒，推着唐蘅向外走去。xia了一夜雨，此刻晴空万里，天se瓦蓝，正是gan1农活的好时候。李月驰推着唐蘅，一路上经过许多稻田，有的村民已经见过唐蘅，很reqing地喊声“领导”，甚至上来关心一番，领导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唉哟遭罪呀，小李你可把领导照顾好了！有的没见过唐蘅，也凑过来问李月驰，这是咋个回事嘛？有手有脚的，怎么推着走？

唐蘅禁不住面lou羞赧，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夸张――明明是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却缩手缩脚地坐在轮椅里，不太聪明的样zi。

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