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还有半个小时课，说他不会睡得太熟，但或许是小老的声音实在过于眠，他不仅睡得很熟，甚至了个梦――梦里李月驰成了这门课的老师，捧着一本站在讲台上，语气冷淡地说：“现在开始名。”唐蘅在梦里想，这个梦还真，因为李月驰穿着的就是早晨见面时的衣服，黑T恤，深蓝仔，前天他刚理过发，两鬓推得薄薄的，净利落。

他犯困，纯粹是因为上午起得太早。

七半？

他确实犯困，但还真不是因为这堂课的容而犯困，虽说，讲台上那个六十多岁的小老把PPT念了的风韵。

“你还好意思说？”蒋亚缩回脖，语气哀怨起来，“约吃饭也不去，发短信也不回，演完拍屁就走……”

蒋亚嘟囔：“次再也不来了。”

唐蘅趴，闭，几乎一秒就睡着了。

蒋亚说：“得了

七半堂见。

蒋亚正在回短信，冲他比个“OK”的手势。

早起毁一天，就是这么个理。

“靠，你们这课也太没劲了。”

字一句地说，“还有他们。”

小老切到一页PPT，以一种没有起伏的声音读：“20世纪的学术思想在语言系统和意识形态之间，总是存在着某种对立……”唐蘅抬望去，只见前面的脑袋倒了一半，没倒的那些都用手撑着，大概也持不了太久。窗外天阴郁，雨声连绵，教室的白炽灯光略微发黄，也是黯淡的。

唐蘅懒得理他。

没问题啊。

“因为你听不懂。”

唐蘅本来就困，被蒋亚凑在耳边絮叨一通，更觉得脑昏沉。

“这也没漂亮妹妹啊，”蒋亚伸长脖不死心地望了望，“真的没有，你们学校咋回事……”

李月驰说今天一整天都有事，晚上还得开组会，大概没空见面。唐蘅一咬牙，说那我们早上一起吃饭吧。

“你有恩之心行吗，爸爸是陪你来上课的。”

蒋亚眯着，糊：“嘛？”

唐蘅被他说得有心虚，没接话。

教职人员

“别装，”蒋亚翻了个白，“你他妈也困得要死。”

午两的课总是令人提不起神，尤其又逢雨天――这场秋雨已经了一个礼拜，淅淅沥沥，不知什么时候太阳。

开学之后李月驰虽然能住学校宿舍，但因为那间租屋还没到期，所以他还是常常回租屋去住。直到上周，租期结束，李月驰彻底搬回学校。

唐蘅看得移不开，又有吃醋，对蒋亚酸溜溜地慨：“李月驰肯定很招女生喜。”

嗯，我八有课。起得来吗？

“我求你来了？”

“醒醒，”唐蘅说，“你打呼噜。”

其实住宿舍更方便，毕竟就在校园里，但是对唐蘅来说，就不怎么痛快了――既不能随时去找他，也不能在他家留宿，甚至连打电话都得提前约时间。加上李月驰研一课多，又要打工，两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唐蘅和蒋亚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一个犯困，一个已经睡着了。唐蘅打个哈欠，用胳膊肘撞了撞蒋亚。

唐蘅终于忍不住了，对蒋亚说：“你看着，我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