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在哪吃？我来找你可以吗？

刚结束。

“可是李月驰已经答应唐老师了……”

唐蘅抬起：“什么意思？”

六百块钱能买多少碗红油抄手？

他那边闹哄哄的，像是在课间的教

唐蘅心想，六百块……

唐蘅忽然想起那天在宝通寺，李月驰说“短信随便发”，然后唐蘅真的没再见过他烟。的确把买烟的钱拿去充话费了吧？可尽如此，昨晚他的手机还是欠费了，唐蘅想，难是因为他们打了太多电话，发了太多短信？

田小沁看着唐蘅，一副言又止的表。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鼻尖挂着几颗汗珠。

唐蘅心不错：“对啊。”

“助教，每个月六百块？”

“就是……这学期，我和他都在助教，”田小沁避开唐蘅的目光，指尖抠紧背包的肩带，“理说研一学生不能助教，但唐老师破例帮我们安排了这个工作，每个月有六百块钱。”

“哎……六百块钱，”田小沁停顿片刻，然后说，“对他而言不少了。”

“其实我觉得比起那个署名，月驰的确更需要这笔钱，”田小沁笑了一，有无奈的样，“他之前和我提过一次，说不署名就不署名，这样好的。”

心里乱糟糟的，好像一张刚刚被抚平的纸，又皱成一团。

想什么来什么，手机一振，李月驰问：“答辩完了吗？”

唐蘅捧起手机，先输一句“刚结束”，想了想，又输一句“你中午在哪吃”，抿着嘴唇沉思片刻，再添一句“晚上你有空吗”。

对了，晚上你有没有空？想不想去“长”听歌？今天搞活动，穿白衬衫免费场。不过你没空就算了，反正我都没事，看你时间。

“什么时候的事？”

唐蘅别过田小沁，独自回家。原本他想发短信问李月驰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广八路上新开了家红油抄手，安芸说味不错。然而此刻，这个很简单的问题，忽然却问不了。

“可是……”

唐蘅拧紧双眉，正开，田小沁又说：“唐老师肯定是好心的，师弟，你别多想。”

唐蘅掏手机，打算给李月驰发条短信。他看着屏幕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什么？”

“他原话是，这样好？”

唐蘅把短信发过去，没一会儿，李月驰的电话打了来。

“也不是交换吧，”田小沁摇摇，“可能唐老师想安一他……我都不知为什么，把我也算去了。”

“师，”唐蘅说，“你告诉我，没关系的。”

“为什么不同意。”

“李月驰同意？”

他不知一份红油抄手要多少钱，也从没考虑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就像他从没想过李月驰会因为一份助教工作而心甘愿放弃署名，不，更准确地说，因为每个月的六百块钱。怪不得李月驰说“次别这样了”――原来他早就和大伯约定好了。

唐蘅愣了片刻，才说：“这个工作，是李月驰退项目组的交换？”

“就是上上周吧。”

学长，我能不能给你充话费？

经济学院，四无人，她才小声问：“师弟，是你把李月驰加去的？”

“嗯。”

五分钟后，短信的容占满了整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