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可能是想帮我们。”

“我在和导师的侄谈恋。”

“因为你――”

他们从人满为患的“长”走来，才觉空气中浮动着寒意。也许是夜雨的缘故――原来武汉已经有些冷了，唐蘅忽然反应过来，明天，就是十一月。

“我不知，唐老师给的。”

“助教的事。”

“研一不能助教，为什么田小沁有名额？”

“我去买。”唐蘅说完便率先冲小店，不用看菜单，直接喊：“老板，两碗大份肉粉，一碗少放辣椒，再来两杯米酒！”

“还没，”李月驰说，“吃碗粉吧。”

老板慢吞吞应：“你们先坐。”

安芸说完就走了，雨后的巷十分安静，到都是深深浅浅的洼。唐蘅还在回想助教的事，李月驰打开手机的电筒，说：“我们走吧。”

唐蘅心想，他倒是没听大伯提过这些事，不过对大伯来说，这也都是小事罢了。

“为什么？”

“你别想这事了，”唐蘅说，“明天我问问安芸。”

他的心在动

安芸没了声音，半晌，她用一种轻松到刻意的吻说：“哎，这不是小沁有尴尬吗，就……其他学生都看着呢，人家觉得不公平呗。”

人在助教了。”她像是自言自语，目光却紧紧钉着李月驰。

唐蘅还是觉得奇怪，又说不哪里不对。

走湿的小巷，到巷，在一盏橙黄的路灯，他们悄悄分开彼此牵着的手。

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去，不知前方是什么地方。

“我觉得他可能是避嫌，”唐蘅迈过一滩积，“只给你一个人助教不太好看吧，所以拉上田小沁。”

“对，”李月驰似乎也有些茫然，“怎么了？”

“你没问过唐老师吗？”她的语气变得咄咄人。

“田小沁也缺钱，她说她来读研的时候，家里贷款了。”

“啊？”唐蘅愣，“什么？”

“安芸，”唐蘅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大份肉粉十块钱一碗，米酒两块五一杯。唐蘅把一张五十的纸币放在收银台上，说：“吃完再找钱

“我是不是错了什么？”李月驰忽然问。

“哦――”唐蘅煞有介事地说，“那也该是‘男大学生惨遭学术潜规则’吧？”

李月驰笑了笑，唐蘅听得他心不错。

武汉大街小巷都是襄阳肉粉，名字也都是这五个字，类似于遍布全国的沙县小吃。这家店距离“长”最近，有时湖士脱演结束，大家都饿了，就来吃肉粉。

“你吃晚饭了吗？”唐蘅问。

“没吧……”唐蘅想了想，“当时是因为项目组没带你的名字，大伯才给你助教的工作，对吧？”

“嗯。”

“哦……”

安芸笑了笑，无所谓地说：“算了，我去给我爸拍拍屁，让我一起助教吧。”

“为什么？”李月驰皱起眉，“唐老师给她了，她也愿意，我为什么要问？”

他一手拿着手机照明，一手牵着唐蘅，反正巷里够黑，也没有路人。电筒的白光只能照亮一小块空间，前方还是黑黢黢的，唐蘅有种他们即将走未知世界的错觉。

李月驰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是不是让你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