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选的什么电影啊？”唐蘅磕磕巴巴地问。

李月驰把烟摁灭，忽然向唐蘅伸手，四寂无人声，唯有投影的画面一闪一闪，唐蘅愣了刹那，然后牵住他的手。

“随便选的。”

“为什么？”

唐蘅回李月驰的短信：能接电话吗？

“发工资那天是我生日，”他的声音变得低哑，大概也艰难地忍耐着什么，“这样我每次过生日，都会想起那天的事。”

只是五分钟，唐蘅觉自己的嘴唇了，不知明天还能不能去排练……不，不对，这不是最关键的。

他没有回答，转而靠过来，伸手在唐蘅后背上抚了抚，像安似的。唐蘅知自己没息地了，刚才接吻的时候就了。夜像雾气一样包裹着他们，四安静得只剩风树叶的声音。

周五没课，唐蘅蜷缩在空调被里，觉都睡了，不想动。

李月驰轻声说：“你还真看啊。”

唐蘅知自己的脸一定烧起来了，没看，幸好周围都是黑的。

“嗯？”

“……”

“李月驰，”唐蘅咬牙问他，“你今晚还有别的事吗？”

李月驰说：“其实我还有私心。”

“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么？”唐蘅觉得嗓有些。

“名字好听，我就选了，”他凑在唐蘅耳边，用气音说，“。”

七钟时李月驰发短信说他门了，没说去什么。一条是洪山区气象局的降温预警短信，最气温十八度，最低气温十度。

“什么不一样？”

“有几份作业要看。”

总算有正儿八经的秋天的样。

“去打工。”李月驰那边很嘈

李月驰锁好放映室的门，走台阶，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李月驰笑了一没说话，凑近，忽然吻了唐蘅的嘴唇。这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雪，淹没了所有画面。

唐蘅迷迷糊糊地扶住他的腰：“那你放电影什么？”

“我，我有钱，”太羞耻了，唐蘅垂脑袋，不敢看李月驰的脸，“不过我还没买那些……我们可以现在去……”

他轻声说：“我真的不知怎么谈恋……但是别人都这样，我就也想和你。”

渺小的恋人

“等我发工资。”

VCD播放的卓别林默片。没有声音的电影，的确算是默片吧。唐蘅心中升起一种不真实，这实在像漫长午睡中的一场梦。

李月驰沉默两秒，说：“再等我几天。”

李月驰却说：“那不一样。”

“啊？”唐蘅愣了一，随即反应过来――发工资？李月驰没钱？可是那件事花得了多少钱呢？开房，买套，也许还需要一瓶……就没了吧？

几秒后他的电话打来，唐蘅一手抓着手机，一手伸被窝里，挑开睡的腰。

“我带了份证，”唐蘅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单这么说还不够，他甚至从兜里摸钱包，亮那张薄薄的卡片，“我们可以……可以……住外面。”

“唐蘅――”

电影的确只播了五分钟。

“能明天再看吗？”

十一月初的武汉，温度仍然捉摸不定。明明前一天还是烈日当，唐蘅开着窗睡了一夜，早上竟是被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