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词夺理，“那证明我说得对。”

        可是，可是――

        “好――”

        “你就是。不然……怎么……”声音像空气稀薄的焰火，渐渐低落，“怎么又不动了？”

        原来赤的她们是这般模样。那一瞬间，她醍醐灌地意识到，最深刻的地方有关于屁。

        试试看！

        动摇。

        今夜他已将一切都交给她。

        他急切否认，却又将急切当成自己的失态，后悔地收敛起炸开的，从容问，“你一直说，万一真的说萎了怎么办？”

        他笑了，像海怀抱小孩那样将她整个端起，让她仅有的只剩他，半戏谑半威胁：“这个说不，倒好意思说我不行？”

        但他只是揪揪她的脸，“我不是阳痿。”

        话到嘴边，又猝不及防扭了个结，绊住唇，她羞得拧眉瞪他。

        “没有。”

        他撞见她骤变的表也是一讶，讶异于她发现得如此之快，旋而便轻盈地浅笑，“喜吗？你不是想看吗？那就不妨看个够？”

        “说不来。”

        “会有心理暗示的。比起说我阳痿，为什么不说我‘好大，好厉害’？试试看？也许真的能变厉害。你也会开心，不是吗？”

        他继续哄，“让让老男人。”

        小钟瞠目结，不敢说话。

        “我可没说。”她乜斜开，丝毫不讲理，“你自己承认的。”

        她懒懒地抬起，却发现天花板是一整片镜面吊。墨绿坠珠的树形灯枝像旧神的手伸边缘。枝影掩映着肌肉分明的后背。她从镜中搜寻自己的影，却见自己全被盖在他的，只半个小小的脑袋。四条交缠的姿态尽隐秘。

        小学生吵架。能打败幼稚鬼的不可能是另一个幼稚鬼，而是意外。

        显而易见的圈套。但是小钟脑短路，竟然觉得很有几分理。

        成长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骂完却像鸵鸟般，轻轻将埋至他的肩，惧他太过激烈的回音。

        正经人谁在卧室的上装镜？

        化的他次第冷却，蜡泪在她上堆成新的山峦。动作慢来，许久他停在里面，抱着她的肩，又不动弹，又不说话。

他的肩，攀着毫无保留的后背，受到烟草般弥漫的刺痛。他不断绵延的，极限就悬在天际的无穷远，遥不可及却惹人追逐――本，不讨喜但惹人上瘾。她开始想要转变，放弃曾经什么都囫囵吞枣的习惯，细细琢磨，丝剥茧，捕获那些细微纷繁的变化。不再是仅供观赏的扁平事，而是种在神魂里的胎芽，察觉之际却似病膏肓，扎已深。

        这次她很快觉察异样，意犹未尽地用指戳他，撇开毫不客气地骂：“阳痿。”

        他抱着她回到房间。只见灯光缓缓亮起的同时，也从柔和的昏黄递转成半粉半紫的玫瑰。

        她会到万千的虚无。那里不是透明，真空，一无所有，却像一面镜，装全的尘世，近似佛家所说非真非假的幻相。镜翻转，她在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