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死心，又去找生母贤妃，想求她面劝父皇见自己一面。可贤妃此刻避他如蛇蝎，连面都不肯。走投无路之，宁荷去了太后那里。

        可宁荷怎能放心？陈氏一日不除，淑真和孩便一日有危险。当年若不是她真心待自己，他也不会这般奔波。这份责任，他必担得起。

        到了秦淑真住的屋，才见里面件虽算整齐，却连张床都没有，只能睡在草上。这般狭小仄的地方，哪是她这般没吃过苦的人能住的？

        他在中埋苦数月，生母贤妃只匆匆来看过几。不在边养大的孩，哪来的亲厚？

        “没用的。”秦淑真声音发涩，对皇帝早已心如死灰，“他若真愿知晓，早就来看我一，问一句境况。”她抚着肚，底掠过一丝忧虑，“好在有了这孩，只是......总怕生来会发生不好的事。”

        宁荷想看清他们的脸，可惜他看不清。

边走过，“这种诛九族的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的生母。我们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你一日姓宁，便脱不了系。”

        最后，衣袖中只剩那颗假死药。他盯着药，犹豫不决。昨日宁伯顷说过，有孕之人吃了会损，如今冷里连个接生婆都没有，若真吃了，岂不是要了淑真和孩的命？她好不容易再有个孩，他怎能这般狠心？

        “是宁荷吗？”远屋传来熟悉的声音，宁荷寻声快步走去。

        秦淑真无措地拢了拢鬓边碎发，显然没料到他会来：“我已有孕九个月了，算算日，该是快生了。可这冷里里外外都是陈影的人，请太医被嬷嬷拦着，连安胎药都没有，真不知这孩......”

        冷里算不上破败，只是冷清得刺骨。他在掉漆的朱木门旁寻了一圈又一圈，引得旁人侧目，执着地唤着“淑真”。

        “这药，”宁荷终是将药秦淑真手中，再三叮嘱，“两个月后若是我未回来，你就吃了它。一切我都会打好，相信我，定会让你们母平安。”

        到了太后，额的伤才得以包扎。太医一边为他理伤，太后一边叹气：“整个后朝堂，谁不知，但凡有人提及秦氏与李冰，不是重罚就是杖毙。你这，还敢直接闯去喊，是真不想活了？”

        待小太监趾气扬地离去，宁荷忍着痛捂住额起，不顾鲜血顺着瘦的胳膊往淌，径直奔向皇帝寝。

        不让？宁荷这直哪肯罢休，要往里闯，最后被中侍卫架了去。

        太后不太喜闷闷的孩，但前的少年终究是自己的亲孙，语气喋喋不休，“哀家的权力，早就被自己亲儿削得净净。后之事，不了皇后的手；朝堂之上，陈武的话语权有多重，你批阅了这许久奏折，还看不明白吗？皇帝如今没法对付陈家，秦氏若真了冷，她为反臣的妹妹，又能有什么好？”

        “我们娘娘让我告诉你，”太监语气傲慢，“冷里那位能活着，已是娘娘心。你若再纠缠不休，次便是要你小命！对皇上就说你的伤是自己不小心磕的，敢说错一个字，娘娘定取她命！”

        可皇帝的贴太监说，陛多日劳累，已然歇息，让他回吴中好生修养。

        “我去找父皇！我不信皇后敢如此猖狂！”他说着便要冲去，却被秦淑真一把抓住衣角，中满是担忧。

        宁荷死死盯着她的肚，只觉脑中轰鸣――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宁荷定了定神，将藏在衣服里的补品和全拿来：“这里吃不饱穿不的，我特意给你带了些，你怀着孕，该多吃。”

        宁荷却依旧持：“皇祖母，她是无辜的，她肚里的孩也是无辜的。”

        第二日，宁荷持着圣上御令，终是得以冷，见秦氏一面。

        事不宜迟，安顿好淑真后，宁荷立刻走冷。可刚跑到桥上，后脑便挨了一闷棍，额角瞬间渗血来，他力不支，直直倒在地上。偷袭他的，是两个小太监。

        “那便先等形势稳定。”太后劝，“冷里中哀家照应，定不会让皇后伤她分毫。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现在你应该去修息。”

        再看秦淑真，面庞素净，发简单挽着，一洗得发白的素衣，容颜憔悴消瘦了许多。更让他震惊的，是她隆起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