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实有愧。”宁荷依旧执着。

        偏偏从生来便诸事不顺，叫人心生怜惜。只是这话，齐心没说，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对宁荷除了钦佩与同，还有那悄然藏在心底最深的倾慕。

        “在不在乎这些虚名，能事就多些。如果公主拿淑真份威胁，在也会违背本心照。”宁荷认真地说。

        李绪只是远远望了她一。在他心中，母亲早已死了，如今的这个人，或许该称为宁夫人。

        纵使旁人劝说，宁荷依旧持要军法置。

        回到吴中时，恪王卷土重来，重新称帝。他的女儿齐惟来到吴中任职，与李柒理念甚合，想要合力削弱本地豪。此事李绪也来此帮扶，李柒还非要将宁荷扶正封侯，几人在吴中惹了不少事端。

        李绪当时正烦恼着，不在乎的说：“罚就罚，打伤了，她也能疼我了。”

        他那个二哥，终究是放不远在天边的陈家女，放不母亲，放不视若珍宝的女儿。

        “那日见宁大人，刚好王府的镜碎了，晃得我睛疼，等恢复视力，就瞧见站在门的宁大人，心里还想着，怎么有这么板正的人。”齐心回忆起与宁荷第一次见面的景，语气依旧，“可交谈一番才发现，你这人直言直语，古板又难劝说，偏偏满腹经纶，偏偏……”

        齐心今日化了很厚的严妆，却还是掩盖不住神中的无措：“你有愧，有什么愧？当年我还让人打了你一棍，就当两清了，别再说了。”

        “为什么要拿此事要挟？”齐心装一副懵懂的样反问，“宁夫人份有何特别之？”

        之后的事，宁荷想翻起旧案参陈氏一本，却间接引发了陈氏谋反，李凌也因此自尽。

        “她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齐心生得艳丽，本可凭貌肆意，此刻却因心中柔，淡化了上的锐气，几分清冷灵气倒是随了她的母亲。她面不忍，只是想告诫宁荷，不要再如此执着，要好好修养。

        宁荷只是轻咳几声，拿起画卷，扶着淑真回房：“无所谓，我也活不了多久。”

        齐心总是一副自负的模样，中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大人也知我的份，为何不说去？”

        宁荷本就为人耿直，终究是罚了他二十板。没想到，这一举动惹得父皇不满，宁荷便被贬到大理寺任职了。

        他与淑真了十六年夫妻，这段缘分还是从损阴德的宁家得来的。可他作为造成齐心悲惨前半生的始作俑者，日日夜夜都被愧疚折磨，终日难眠。这一生，他不再有其他埋怨与抱恨，只是想到死时能与淑真合葬，九泉之也能安心合。

        许是李绪最后想为母亲再些什么，尽些孝心，他了宁氏长公，率先引发了战乱。那群纨绔弟倒没被他赶尽杀绝，大多都以残疾之度日。

        “是在有愧于公主。”宁荷神黯然，若不是当年……齐心的母亲就不会死，她也不用在后饱受多年苦难。

        战乱那晚，齐心递给他一幅画卷，画中是当年淑真白相随、手持弓箭的飒姿态。原来她早就猜到了淑真的份。

罚，不应像父皇那般一味溺。

        “公主不拿此事要挟？”宁荷收起画，疑惑地问。

        所有前尘恩怨，都伴随着他的死而了却。宁荷最后能的，也只是带着他的尸骨离开了京城。

        既然李绪来到吴中，便不可避免要与母亲见上一面。淑真这几年的病越来越重，甚至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两人话语僵持不，齐心脑转得快，知宁荷和自己脾气相反，再争论去也没意义，便转移话题，聊起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