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

        「本王冷落妳，不過是要妳學會忍耐——不是要妳忘，更不是要妳棄愛。」

        他唇齒幾乎咬著她的名字，字字如錘，「楚楚，自始至終，妳都是本王的人。本王從不放手——也容不得妳逃。」

        她原本因疼痛而繃緊的肩背，在那一句「從不放手」後微微一顫。

        心像被什麼猛地擊中，所有她費力築起的防線，在那一瞬間轟然崩裂。

        她終於壓抑不住地噎聲，聲音細細顫顫，像是被他用一句話就拆穿了所有逞強。

        繩結依舊束著她的雙腕，他卻從背後收攏雙臂，將她整個人牢牢圈進懷中。

        寬闊的膛緊貼著她後背，心沉穩而有力，帶著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讓她幾乎要溺死在這一刻的安心裡。

        宋楚楚的淚一顆顆滾落，落在他握著她的掌背上。

        片刻後，他鬆開從後收攏的手臂，踏至她前。掌心捧住她的臉，俯以唇吻去淚意。

        唇輕觸間，他的聲音低得像在腔裡震動：「說——妳心裡有本王。」

        宋楚楚怔怔望著他，中光盈盈。

        「楚楚，承認。」他俯近，氣息熱燙，「承認了，本王便放過妳。」

        她的呼亂成一團，唇顫抖，像還想逞強，可淚卻一顆接一顆地往掉。

        終於，她低低地、幾乎帶著哭腔地吐聲音：「……妾……心裡有王爺……」

        那一瞬，她覺得自己心最後的防線被全數拆開，任由最脆弱的一面攤在他前。愛意與委屈一同湧上來，讓她幾乎無處可逃。

        額頭抵著額頭，呼在短短一寸間交織。他緊緊抱著她，掌心穩穩覆在她背上。

        「若妳還敢『敬而遠之』——」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克制已久的洶湧，「那本王這些時日的擔憂、心疼、思念……又算什麼？」

        她被他抱得更緊，腔裡的酸意翻湧，淚忍不住滾落在他肩頭。碎吻一直落在她的額側，直到她的呼漸漸平順。

        「好了，」湘陽王的聲音不似方才那般冷冽，卻仍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現在——該算一筆賑了。」

        她怔了一瞬，淚珠還掛在睫間，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緩緩吐：「梁宅，陳易——妳可認識？」

        宋楚楚怔怔望著他，被問得一頭霧，聲音還帶著哭過後的沙啞：

        「……陳大哥？他是在邊關追隨爹爹的將領。」

        湘陽王底的深更沉了幾分，像是在咀嚼她中的每一個字。

        「『陳大哥』，」他嗤笑一聲，帶著冷意：「可是妳幼時心心念念，要嫁的男？」

        宋楚楚微微睜大了，才明白他話中所指，心頭一，卻一時說不話來。

        他目光緊鎖著她，彷彿只要她有片刻遲疑，就會立刻將她定罪。

        她小小的聲線帶了點心虛：「不、不是的。」

        「不是？本王聽聞的，與妳所說的，可不相符。」

        宋楚楚急得臉白：「那、那只是兒時胡話！」

        親王唇角一抹笑，卻冷得像刀，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