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可以。”

        等待放大了周遭的空旷和寂静，程奕松了松领的扣，将为今天和故人会晤特意准备的领带扯来，扔到一旁。

        “嗯。”Makus挂了程奕的电话，打开通讯录搜索：“说来你肯定都不敢相信……”

        “她好啦～”米芙说：“我俩都喜这边的生活，终于可以回自己了。”

        对，确实一抓一大把，但多半都是想从他的兜里挖些钱来的人。

        “……老板要我现在去接小草过来陪他吃饭。”

        程奕静静听着，不说话。

        “啥啊？”女生问。

        “那就好。”程奕又问：“近期有回国的打算吗？”

        “米芙，最近怎么样？”程奕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免提，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

        “有事？”对面黑框镜的女生正夹起一只寿司往嘴里送。

        不过老板有任务，他还是要尽职尽责完成的。

        挂了电话，程奕让服务生把米芙存在这里的那瓶DRC拿来开了。服务生Daniel在这家会馆工作很久了，之前每次程奕和米芙来这儿吃饭，都是他负责招待，这次习惯地拿了两只酒杯过来，走到桌前才发现拿错了，又要折回去。

        “程总，我觉得咱俩在这方面或许有些共同语言——我可以教你，怎么追求女人——”

        电话那传来米芙朗的大笑：“程总，理来说你不应该有这个烦恼啊！”

        “没有。”米芙回答得斩钉截铁：“当初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我就决定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没有。”程奕笑笑说：“我正在西湖会馆吃午饭，一个人……有儿无聊。”

        “没关系，放着吧。”程奕说。

        西湖会馆楼的茶餐厅，Makus的手机响了。每次他陪程奕差，两个人总是分开用餐，他喜这种安排，毕竟吃饭是很私人的事，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面对老板。

        “在荷兰生活得还习惯吗？”程奕继续问：“次我去阿姆斯特丹差，一定去看你。”

        “米芙，差不多行了。”

        电话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程奕开：“OK，那回聊。”

        程奕跟着笑了两声，又问：“关盼盼怎么样？”

        “不急，企业家70还一枝花呢。”米芙笑得张狂：“反正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爸妈的律师又找你麻烦了？”米芙问。

        “好呀！”米芙嘻嘻笑着：“让你的公关团队好准备吧——华盛程总和前妻国外约会，即将破镜重圆？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可现在他一个人……确实有些无聊。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起床了，给盼盼早餐。”

几声，那边响起一个懒洋洋仿佛没睡醒的声音：“我说是谁一大清早打电话，原来是程总啊！”

        “对了，个月我就要和盼盼领证了，我放在西湖会馆那瓶特级园的DRC你拿走开了吧，就当是我送你的伴手礼了。”

        “这世界上愿意陪程总吃饭的人，那不得一抓一大把呀？”

        程奕不常对别人说心真实的想法，米芙是个例外。两个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从米芙的柜、到程米两家的联姻、再到离婚，两个人对外的关系变了又变，不变的是多年的友。

        “还能咋样啊？”电话那的米芙大大咧咧地说：“无所事事呗，我又不像程总是大忙人。”

        找到了，Makus又将电话举到耳边。

        “回聊。”

        “祝幸福。”程奕说。

        “我怎么不能有这个烦恼？”程奕问。

        Daniel，利地开瓶后将酒瓶放在桌上，就退门外。程奕喝陈年的DCR有一个偏好，就是不醒酒，只单纯地在开瓶后静置半小时，保留最醇厚郁的香气。

        “——所以，你如果有心仪的，不妨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