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闵行低声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沈闵行看着棋盘,话锋一转,“不过,戏唱得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比如,贺家的那位老先生,今天上午就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陈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自己无法拒绝。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这间茶室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沈柯那边,我会让助理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商议要事,晚再回去。”
陈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了
。
那上面是贺家所有心成员的资料,从他们的商业版图,到他们的政治盟友,甚至包括一些极其私密的个人信息,比如贺明轩的母亲,早年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婚史。
但同时,他也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更危险的位置。
陈然抬起,直视着他。
他从手边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递了过去。
“我给的只是舞台,唱戏的还是你。”
“不。”
“你好像很累。”
局的向。
他的语气温和而贴,像一个真正关心晚辈的慈父。
“所以,您今天找我来,是想告诉我,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她闭上睛,
迫自己放松
来。
陈然再次落,她的棋风和她的人一样,冷静,沉稳,步步为营。
她知,这所谓的“休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他跟着落一
,声音平淡地开
:“晨星资本的第一个项目,
得不错。釜底
薪,借力打力,既拿
了李氏,又让贺家吃了哑巴亏。沈柯很
兴,这几天在我面前,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陈然执的手顿了一
。
“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他让她冲锋陷阵,也让她时刻记住,谁才是那个真正掌控棋局的人。
“这都是您给的机会。”
沈闵行看着陈然的那片淡青
,忽然说
,“沈柯那孩
,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榻上有一和沈闵行
上一样的、淡淡的茶香。
沈闵行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很久。
“这些东西,能让你在和贺家对弈的时候,手里多几张王牌。”
沈闵行淡淡地说,“但你要记住,王牌不能轻易打去。一旦打
去,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闵行的中闪过一丝赞许。
陈然接过来打开,瞳孔微微一缩。
沈闵行摇了摇,“贺家在政界
基深厚,他们如果想用规则之外的手段来对付你,我也很难
都护得住。毕竟,你现在,名义上还不是沈家的人。”
他给了她武,也给了她枷锁。
陈然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一寒意。
陈然合上文件,这份东西的重量,远比它看起来要沉重得多。
“好。”
“他说,沈家的家教,真是越来越好了。教来的人,都这么有本事。”
那是一张用整块楠木打造的罗汉床,上面铺着柔的坐垫。
沈闵行笑了,他落一
,截断了白
的一条大龙,“我是来给你补充一些新的
报,让你能更好地玩
去。”
然后,他走回棋盘前,拈起一枚黑,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
“我明白。”
“好好休息吧。”
陈然落那一
,语气依旧平静。
这是沈闵行在给她递刀,一把足以让贺家伤筋动骨的刀
。
沈闵行的语气里听不喜怒,“他还说,年轻人气盛,不懂得收敛,容易夭折。他这是在提醒我,也是在警告你。”
“谢谢沈先生为我挡了麻烦。”
她站起,走到榻边,脱
跟鞋,然后和衣躺了上去。
沈闵行叹了气,站起
,走到茶室一角的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