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還可以去找李芳，李芳巴不得他能回去呢，可他不想再吃軟飯了！隨便你有什麼理由，只要你拿了女人的錢，那一輩都不起腰杆。

        白天鵝一癱倒在地：“你不要侮辱浩然，他不會那樣的！”林伶長歎一氣：“好女兒，我怎麼會騙你呢？”白天鵝立即追問：“你是怎麼知的？”

恥，只是結局大不一樣。貪官只要不被上手銬，那就是在上的人民公僕。而一旦過娼，無論你怎麼洗心革面，都還是千人罵萬人唾的三爛！

        林伶大聲命令：“你把手機卡留，以後不准再用這個號！要是你膽敢耍頭，當心我要你的狗命。”此時他也無力抗爭了，只想著儘快離開。

        看到蝙蝠，他不禁萬念俱灰。其實他就是一只醜陋的蝙蝠，飛得再也見不得光亮！人啊，有時錯一步便會錯一生！現在他無論怎麼洗心革面，也洗刷不掉曾經的罪惡。

        湯浩然連忙推開：“你還是收起來吧，我不會要你的錢。”林伶冷冷說：“你以為我想給啊？我得堵住你的嘴。這年頭賺錢也不容易！像你這種人應該很在乎的，不然也不會幹那個了。”

        林伶牙一咬：“我曾經見過他，你懂我的意思嗎？”白天鵝尖聲笑：“呵，難怪這麼清楚呢！原來你還會尋花問柳。你以為嫖客就有優勢嗎？在我裏，你和他一樣作！”

        而現在，他卻像個小偷一樣，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藏著賊髒。他不但無法面對自己的過去，更怕打碎白天鵝的愛理想。白天鵝太過單純了，也經不起這種打擊。

        他剛手機卡，白天鵝突然淚滿面沖了來：“你沒有權利涉我的婚事。我和浩然是真心相愛的，除了他我誰也不嫁。”白天鵝並沒有聽到內容，還以為是門第觀念作怪。

        其實，湯浩然並不是天生，更不想當什麼浪。如果生活能給他一丁點機會，或許真的能養成“浩然正氣”！而靈魂深處的醜與惡，也不會暴在光天化日之了。

        白天鵝絕望地嚎叫：“媽，你為什麼要這樣？難就因為他是農民嗎？”林伶終於忍不住了：“你以為他愛你嗎？他愛的是錢！我告訴你吧，他是一個男！一個賣肉體的男。”

        不要說什麼苦難最能磨煉人，苦難是能殺人的！那絕不是一條小河，咬咬牙就能渡過去了。對於窮人來說，苦難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即使你能僥倖遊到岸邊，也會心俱疲銳氣全無的。

        他一直以為白天鵝是頭腦發熱，沒想到愛得這麼執著。有人說，愛就是一種病毒，沒有愛過就沒有免疫能力。這和種痘有點像了，只有被染一次才能獲得免疫能力。

        年少時，他最欣賞的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節。現在別說是“瓦全”了，哪怕是給他一“爛草”，他也會尋個角落苟延殘。他已經過了為愛獻的年齡，三十多歲的男人什麼都要求回報。

        林伶惡冷冷一笑：“什麼狗屁愛？你知他是幹什麼的？”湯浩然尖聲叫：“林伶！你到底要幹什麼？”也許是爭吵太激烈，有只蝙蝠一震翅膀飛了去。

        當然，他還可以殺回老家，許麗宏是不會拒絕的。可他不想重複死般的生活，他也受不了許麗紅的尖酸刻薄。別看房車都是他給的，但他回去絕對沒有好日過。可他留在南京又能什麼呢？一想到沒錢的日他就絕望。

        林伶每句話都透著涼氣，直他的脊樑。湯浩然只好收起來：“既然你對我不放心，那我就收吧。小娜那邊你去解釋，我現在就走。”

        白天鵝還想攆去，被林伶死死拉住了：“你給我站住。從今以後，不准和他再來往，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說著又對他吼：“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滾。”

        和白天鵝的交往，還能用愛來解釋。如果和李芳混在一起，那除了金錢沒有任何理由。讓人包養和男能有多大區別呢？說到底還是賣！他已經墮落一回了，他不想再作踐自己。

        湯浩然猶豫半天，最後還是妥協了：“那好吧，我可以離開小娜，等會兒我跟她解釋一。”

        林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你不要廢話了。只要你肯離開小娜，我會給你補償的。如果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像你這種社會渣滓，死了也沒人同。”

        這話可不是假髮狠，遇到這種事，任何母親都會不惜代價的！更何況還是個呼風喚雨的副市長！湯浩然自然不會犯傻，他還想活得久一點。面對呼嘯而來的火車，螳螂伸的臂膀不僅是軟弱的，而且也是可笑的。

        林伶不耐煩地說：“這個就不用你煩了。只要離小娜遠點就行了，而且永遠不准和小娜聯繫。這卡上有兩萬塊錢，算是給你的補償吧！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說著迅速把卡到他手裏，那架勢好像在向人行賄。

        年輕時他也狂熱過，老想著海枯石爛什麼的。自從和李芳分手之後，他便刀槍不百毒不侵了。所謂的婚姻也與愛無關，說白了就是窮人組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