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那里已经乱得不成样，矮桌连带着胭脂盒掀了满地，昂贵的胭脂膏就这么随意洒在地上，颜淮附拾起其中一个，借着灯光，手心盒里的胭脂红得夺目，像极了那嫁衣。

        “你――明明是你害得，叫她们来有什么用，”颜衿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又拦不住你。”

        被颜衿盯得不自在，颜淮忽地心虚，张了张嘴一时哑无言，然而一秒，颜衿径直缩颜淮怀中，闷了许久，这才低低抱怨了一句：“疼。”

        猛地回走到床边，颜淮单膝跪在床沿，不顾手上胭脂一把住颜衿巴，低正吻住，可临了又停了动作。

        颜淮心里一，忙问起颜衿哪里不舒服，意识就要去叫木檀，颜衿却一把抓住颜淮的衣裳，瞪圆了睛悄声：“什么呢？”

        拿了手绢替她勉拭净，两人满的胭脂大概还得明日才能拭净，扶着颜衿睡，颜淮拿起床脚成一团的袍勉穿着。

        颜淮疲累地叹了一气，他无力地侧坐在颜衿边，指节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最后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

        一向难得见颜淮面对自己会这样手足无措，颜衿倒也没急着推开，而是默默被颜淮这么抱着，腰上尚觉得酸疼，她靠在颜淮怀中，没一会儿又忽觉几分困意。

        等到散尽，颜衿已经无力地在颜淮上，被捣成一团的污浊不被堵在里面，便一脑地吐。

        颜淮唇上的胭脂已经抹到了脸颊，他低看着怀中的衿娘，吻痕胡乱糟糟地凑在一起。

        第二日颜淮一早就醒来，并未有动作，就这么抱着颜衿一直等到她醒来，他已经好听她发脾气的准备，可颜衿却并没有，只是抬起有些幽怨又委屈地看着颜淮。

        手指不由得攥紧，指腹更是用力膏中，颜淮忽然一把将其砸开，只听得不远“咔嚓”一声，瓷盒被生生砸碎在地上。

        颜衿没说“领罪”这个词，想到这件事神忽地黯淡去，这段时间被颜淮得又累又困，最开始那两日就没好好休息过一会儿，一时没想到这些。

        刚才颜衿哭着求饶了好几次，这段时间也是被颜淮折腾得狠，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忍了来。

        听来颜衿这是因为自己这几日的动作心里埋怨，颜淮伸手捂了捂额，随后轻笑一声将颜衿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时喜，失了分寸。”

        风月全作骰抛，鬓颓酥，更将意狂纵。微觉涌，忘怜胭脂，娥眉轻蹙，哭将郎抱。恣无限，罗帕轻掩，羞将啼痕现。

        看着前人平缓安详的睡颜，颜淮一时也不忍心再去打搅她，可心里实在憋闷，他咬紧了唇，眉几乎要缠成一团，像是被什么堵在，吐也吐不得，咽也咽不去。

        如今两人也验了一回“胭脂”，颜衿没法抱住颜淮，只得双手抓着他的手臂，颜淮手臂上也满是她指尖涂抹上的胭脂，更不用说膛上，被颜衿背上肌肤不住摩，更是汗涔涔晕了满。

        “我叫木檀她们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睡着，颜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问：“你不是要回去……你不是要回京复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