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一楼，避开佣人可能现的区域，查看了会客室、小起居室，甚至溜了光线昏暗、堆满杂的储藏间。除了受到这座宅邸无孔不的陈旧、空旷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氛围，几乎一无所获。

        “你之前见到她们时不是也觉得她们不对劲吗？”沃桑苦笑，“所以，形单影只的我哪敢来，谁知这宅里还藏着什么鬼东西？她们又听谁的？”

        只在储藏间翻找时，都煦无意中看到一本落满灰尘、封面残破的家族纪事册，纸张脆黄。她随手翻开几页，一些零碎的字句帘，拼凑关于这座庄园起源的诡异片段。

        老太爷对那个通晓神异之术的丫鬟翠姑的忌惮，翠姑和太婆离奇死亡的巧合，还有老太爷续弦后宅邸闹鬼直至暴毙…桩桩件件，都指向这座华丽庄园埋藏的黑暗秘密。

        沃桑的房间午才能想办法探查，她们现在只能先探索二楼其他可以打开的房间，以及底楼那些看似寻常的角落。

        沃桑低咒一声，气地发卡，指尖被糙的金属边缘划了小。

脸问我上楼什么，我说找旧东西。她倒好，直接说‘这层楼不可能有您的东西，小最好不要上来’，直接把我‘请’楼了。”

        “据我观察来看，现在这个时间，是她们统一在一楼厨房那边忙活的时候，二楼基本没人，我们得抓紧。”

        “在看什么？”沃桑凑过来，看到那本册，皱了皱眉，“这些陈年旧账，我小时候也翻过，写得云里雾里的。从不许我多问。”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钟声从宅邸深传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陪嫁丫鬟名唤翠姑，与其妻同姊妹，通晓神异之术…太爷甚畏之，将其于夫遣走…太婆以死相挟…终允其去留自由…然妻产后血崩而亡，未几，翠姑于千百里外亦闻之，后悬梁自尽…何其巧也…”

        “…先祖携巨资自海外归，行事诡秘…执意于此荒僻山麓兴建偌大洋楼，样式闻所未闻…本地工匠皆束手无策，然弹指一月，巨厦竟成。坊间皆惊，疑有鬼神之力相助…”

        她们推开了几间空置的客房，里面家蒙着白布，积着厚厚的灰尘，空气凝滞；又去了书房，书架耸，摆满了厚重的装书，多是些外文典籍和深奥的哲学著作，落满灰尘，显然久无人翻阅。书桌屉里只有些泛黄的空白信纸和涸的墨瓶，毫无线索。

        午饭时间到了。

        “…大婚之日，天现异象，霞光如血…妻年方十八，乃当地门望贵族独女，如花似玉，先祖却已年近古稀，形容枯槁…本是琴瑟和鸣之喜结，然人常见其妻垂泪度日，想是多年未诞夫之而悲…”

        都煦把看到的片段低声告诉了沃桑。沃桑听完，脸也有些发白，喃喃：“不错…我更早些时候就觉得这房阴气重得吓人了，但那时候没想这么多…”

        时间在压抑的搜寻中逝。

        沃桑愣了一，随即“我怎么没想到”的表，便立刻从袋里摸那细长的发卡，蹲，屏息凝神地将尖端探锁孔，小心翼翼地拨着。

        都煦看得脊背发凉，合上册，指尖都沾上了陈年的污迹。这陈家的发家史，从上就透着邪门和血腥。那些被粉饰的“天作之合”、“上天祝福”，掩盖的是令人齿冷的占和无法言说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渗细汗，眉越皱越紧。锁芯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住，或是灌了铅，发卡传来的异常，无论她怎么变换角度，发卡在锁孔里都纹丝不动。一次她不甚用力过猛，发卡尖端“嘎嘣”几声脆响，差断在里面。

        “…妻殁后不足半载，先祖续弦新妇…宅自此怪事频发…尤以先祖寿宴之日为甚…据传有鬼影穿堂，厉啸惊魂…太爷当场厥倒，三日后不治而亡…”

        都煦若有所思地。沃桑的谨慎让她心那弦绷得更紧。她看着那顽固的门锁，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你不是会撬锁吗？昨早那辆自行车…”

        “不行…”沃桑看着渗血而不停发抖的手指，脸有些发白，“邪门了，完全撬不动。觉…觉不像锁的问题，倒像…像有人在里面死死拉着门栓不让开。”这个念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噤。

        都煦有些愕然：“你这主人家的，她一个人，怎的敢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