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把他们赶走了，当年的事就不存在么？不可能的。”他放筷，“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

        陆斯年冷笑了一声，拿手机给任千山打电话。

        门外再一次传来父亲的咆哮。

        他施施然起，转上了楼。

        父亲眉心紧锁，沉着脸训斥：“浪费粮！可耻！”

        “你在国学的这是什么自由散漫的态度！”父亲的脸黑得要滴来，“目无尊长！”

        陆斯年躺在床上，心得很快，掌心了汗，腻腻的。

        他抱起手臂，问：“要叫勤务兵来把我赶去吗？说起来，小梁他们是不是退伍复员了？当年烧我画的李阿姨呢？”

        楼隐约传来劝解的声音，一时听不真切。

        既然父亲那么怕他搬走，那么搬走就是对的。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无所谓的回了座位坐。

        “行。我这几天先要陪时雨一块儿安置松墨，忙完就去。”

        母亲第一个反应过来，“哎你这孩，不吃么说一声就是了，扔了多可惜。”

        还有随之而来的不悦。

然后他起了，端起骨碟了厨房，把东西倒了垃圾桶。

        “任三，你城西那个房找人收拾一，我估计要搬过去。书房留个大桌就行，我有用。”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两个不是都结婚了么，夫们一能耐可都用在我这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猜你跟时雨怎么着啊，我可听说你们两家有儿那意思。行了你该倒时差倒时差，歇过来了咱们见面再说。”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睛，本来不及反应。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他甚至不用看他们的脸，就能觉到他们的惊讶。

        “我看他疯病还没好呢！我明天就联系个神病院把他关去！我就当没这个儿了！”

        卧室里还有些来不及散去的油漆气味，墙面白得没有一当年的痕迹。

        整个小楼陷一阵沉默。

        陆斯年唇角牵起一丝笑，“是浪费的，次别叫我吃鱼。”

        半是紧张，半是释放的快。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陆斯年平静地注视了他，像是在欣赏一幕闹剧。

        “过几天我请你喝茶，咱们细说。”

        “都是你妇人之仁，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你看他睛里还有我这个老吗！为了几张破纸，要记恨我一辈吗？”

        电话那的任千山一就来劲儿了，“放心吧哥！我明天就收拾，顺便给你留个车？我有个黑小跑，好开的你先开着？我今天晚上就开回家，你上我家来呗。”

        一直以来被刻意忘却的旧事，粹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撕开。

        “没有的事！“陆斯年断然否认，忽然灵光一现，问：“军区的事你知多少？”

        “唷…你还真跟她…？“

        大宽阔的背，如同一柄利剑，与时光中清瘦的少年一样笔，拉成一锋利的线。

        陆斯年依旧笑着，索放筷。

        父亲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指着他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发抖，“你…你…”

        “他这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他还记恨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