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现在就告诉我吧，他们没……没在一起对不对？”

        梨偈用力，泪模糊了：“呜呜呜师兄，我记得，你说过话本里的女修，和你心悦的女很像……当时你不是好奇那个阴差阳错救了男主的女修，他们结局有没有在一起吗？

本可以不用来送死的。

        我们回揽月宗后，我就告诉你，男主是和那名女修还是和青梅在一起，好不好……等……我们……回去我就告诉你……”

        “那为何她……”

        梨偈怔住了。

        那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她，又带着极深的眷恋，似乎是想将那份未曾言说的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画上句号。

        梨偈埋首在他如白雪的发间，泣声哽咽：“师兄，你别喜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在我中你们就是话本里的人，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所以你不可以把遗憾留在我这里，你听清了么？”

        他安静地躺在梨偈怀里，气息仿佛随时会消散，只有的微弱起伏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褚惊秋轻笑，鲜血自嘴角不断溢，呼已断断续续：“师妹骗人，我知的，话本里的英雄救，除了以相许，还有来世当的……不是每个故事都圆满。”

        “师妹，别让师尊分心，没用的……”

        受着怀中人气若游丝，在雨中温逐渐冰凉，她连唤数声，可再得不到回应。

        “你别死，我心不定会有心的，呜呜呜……”

        雷声轰隆，昨夜聚集的乌云，时隔一天，还是化作晶莹的雨滴，落了来。

        梨偈心神大乱，几乎喊不声。

        “师兄，你等着，我去找娘亲，娘亲有法的，肯定还有丹药的。”

        “你陪我……一会儿吧……”褚惊秋躺在她的怀中，已经开始无力垂，每说一个字都有鲜血自唇边涌。

        然而褚惊秋好像已经听不见了。

        梨偈立刻伏，抱住他。

        她与他相这两年，褚惊秋都温和有礼、退有度，从没想到他竟暗藏喜她的心思。

        “师兄……”

        梨偈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中那个“喜的人”究竟是谁。

        她不明白。

        褚惊秋一看穿她的心思，伸手，指尖拂过她湿的角，气息轻得几不可闻，宽：“别哭，即便师妹没唤我，我也……是要来……寻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神始终落在她上，勉力弯起一个苦涩又凄然的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她需要英雄救时，第一个想起我。”

        她想去找月菩瑶救他，挣扎着要起求救时，袖却被轻轻拽住。

        “师兄，你不是有心悦的女吗？那等你伤好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取来，你喜谁，我给你绑来，我替你设计英雄救，让你和话本一样抱得人归好不好……呜呜呜……”

        他想为她拭泪，但已无力抬手。

        恍惚中，褚惊秋听见，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师兄喜的人也一样……可能是师兄不够好，她才没有为我心动。”

        雨滴砸在肤上，砸得生疼。

        他慢慢将那带血的手指在衣角，拭去血迹，再颤巍巍抚上她的唇，以极轻的力描摹着她的唇形。

        “别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师兄很好很好，是我遇见过最优秀的男。”

        最终他的手失去控制，重重栽那滩混着鲜血的泥里。

        褚惊秋似忽然想起什么，轻声笑了笑：“你还记得……你曾和我说的那个话本里的女修吗？”

        他话音几乎碎在噼啪打的雨声里。

        “他们在一起了真的在一起了！你撑住，我们回去，我给你找那个话本证明给你看。”梨偈用力摇，发堵，编造着善意的谎言。

        珠很快将他的衣襟全打湿，他集中于膛、腹的血迹在雨中冲刷蔓延散开。

        她浑颤抖，心仿佛被生生撕裂。

        她也没看褚惊秋哪里喜她，怎么……怎么就……喜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