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讨厌有人警察来警察去。

        一盆冷把程晚宁的希望之火浇了个彻底。

        “有理，那我还不如从你上切一分，寄给宗奎恩那老，没准能捞钱。”话题又绕了回去。

        个真小。

        狗屁胆小怕事。

        “什么？”程晚宁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哥？”

        见有用，程晚宁添油加醋：“我是他们的女儿，我爸妈很有钱，你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答应你的。”

        “偷听人墙角，你爸就这么教你的？”

        程晚宁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顺着他的话往说：“那看在我们同一个姓的份上，可以放我一吗？”

        由于淋了雨，程晚宁的发湿漉漉的，发梢都塌了来，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不动声地垂看她。

        “真的么？”

        那一年，程晚宁十五，与她狭路相逢的程冠晞二十二。

        他看起来像是在故意刁难，程晚宁不敢再怠慢，匆匆迈开脚步，也不回地朝小巷的光亮狂奔。

        她低，装作自我反省的样：“对不起，我次不听了……”

        程晚宁一愣，只应“好”。

        但可以确定的是，刚刚胖求饶，他没放过。现在换成她，他一样不会放过。

        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赎金上：“哥，我浑上没几个铜币，你把我杀了没好的……你应该听说过程允娜和宗奎恩吧？”

        程晚宁心中大喜，刚准备开溜，又听那人问：“还有，你刚刚喊我什么？”

        世界荒诞，如一人竭尽一生也格格不的悲剧，她的双眸却如同湖般澄澈，始终如一。

        对方来了兴趣：“哦？他怎么了？”

        程晚宁睛一亮：“真的，真的！”

        趁着她回答的功夫，程冠晞望了巷的长度，提醒：“十秒钟要到了。”

        闻言，程冠晞掀了掀，难得向这边投来视线，语气却不善：“威胁我？”

        他记起来了，这女孩是宗奎恩那老东西十几年前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女婴。

        “……”男人生怕她再冒一句“请你原谅我”之类的话，“给你十秒钟，不了这个巷就别走了。”

        “回别乱认亲戚。”

        对于他这种常年活跃的犯罪分，如果报警真的有用，也不至于让他逍遥到现在。

        倾盆大雨淹没她的破碎，没给她留一刻息。

        “你把我切了没好的，我爸妈知我受伤，会很难过、很生气的……”

到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去！”

        “你知的，我们这种人胆小怕事，只相信死人的嘴。”

        他慢悠悠地吐几个字，话里意味不明：“巧了，我也姓程。”

        程晚宁怕他生气，有理有据地分析：“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中学生威胁不了你什么，就算报警也没有证据。所以你杀了我没什么用。”

        到底是个中生，遇见这种杀人灭的恶徒，也只有哀求的份。

        “我家很有钱，你要多少都可以……”程晚宁吓得小脸苍白，“你放我走，今天的事，我真的不会说去！”

        外黑得彻底，雨声大到淹没了一切。

        尽比八岁那年长了不少。

        小姑娘矮他太多，但相骨相很，未施粉黛的肤白皙如瓷，底有着清澈脆弱的丽，和她与生俱来的倔。

        “可惜我不要钱。”

        她紧咬着唇，鼓起勇气：“可如果我死了，他们不会让你活去的，他们会带警察来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