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绪，“你去忙别的。这里我看着就行。”

        “好的，艾莱瑞小。”莉娜像是松了气。

        艾拉瑞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储藏室里很暗，空气滞重，带着灰尘的陈旧的味，堆满了早已被淘汰的旧家和装饰品，表面覆盖着一层均匀的灰尘。她伸手墙上的开关，照明系统启动，苍白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她在终端上达了指令。

        小型的碟状清洁机人无声地了来，红的扫描光束开始有条不紊地对房间里的每一寸空间行扫描和作业。

        艾拉瑞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储藏室里有着太多太多她小时候熟悉的东西，甚至包括那个她刚刚来到庄园时家发给她装私人用品的盒。那个盒其实不是很大，那时候纸制品还没有完全变成奢侈品，她会自己偷偷地用废纸折一些玩，供自己消遣。在被卡斯帕气哭的某些时候，她也会对着这个盒发誓，她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卡斯帕，虽然那时候她连一个目的地都没有确定好。

        就在这时，那台正在清理一张翻倒的矮桌方空间的机人停了来，一系统提示音，在艾拉瑞的终端里响起。

        【发现未归档的、纸质艺术品。是否需要行扫描存档？】

        艾拉瑞皱了皱眉，她走了过去，看到机人的机械臂悬停在一张小小的、由最古老的纸浆制成的画纸上方。纸张的边缘已经有些发黄，质地糙。

        “取消存档。”她低声说。

        指令达后，她弯腰，从一堆杂中将那张画纸了来。

        那不是什么未完成的草稿。

        而是一幅彩画。颜料早已透，在糙的纸浆上留了厚重、微凸的质。

        画上，是一片盛开的玫瑰园。大片的金和白颜料被毫不吝啬地泼洒在每一片花和绿叶上，光线仿佛凝固在了纸面，营造一种近乎灼的温。那片花海的彩饱和得几乎要溢画框，带着蓬的、几乎能被摸到的生命力。

        艾拉瑞看着那片玫瑰园皱起了眉。这个场景，她认得。

        画上的特征很明显，她十七岁那年，那个开得最盛的夏天，她和瑞安经常去修剪枝叶的那个角落。她对那个角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植，都了如指掌。那年的夏天，首都罕见地没有连绵不断的雨，整整两周都是艳阳照。

        但画上有些东西和她记忆里的对不上号。

        她的视线在画中那片被阳光照得最亮的、位于画面正中央的玫瑰花丛上移动。那里的每一朵玫瑰都开得烈而奔放。唯独，在花丛的最方，那个最不起的、几乎被阴影所覆盖的角落里，有一朵小小的、苞待放的玫瑰。

        那朵玫瑰的颜，是一种近乎于黑的、深沉的暗红，它收了周围所有的光，没有一反光。

        艾拉瑞的眉心皱得更深。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在那个夏天，甚至在庄园存在的这几十年里，那个角落，从未开过这种颜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