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跟在他后，看着他落座时后背绷得笔直的线条，终究没敢再继续追问刚才卫生间里那阵过长的沉默。

        “雷烬，你赶紧开门！”

        雷烬的动作僵住了。

        雷烬刻意避开苏晚有些泛红的角，径直走向客厅，脚步缓慢却刻意维持着平稳。

        只要将铁链一端系在固定架端，另一端勒紧脖，然后猛地往一坠      ，S级alpha的爆发力以及脚上这“锦上添花“的十公斤脚镣，可以确保他的颈椎会在瞬间断裂，所有的屈辱、愤怒、还有这令人窒息的囚禁，都会在瞬间结束。

        “没事。”      他开，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在卫生间时稳了些，“脚镣勾住了。”

        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狼狈。

        这个念像藤蔓般疯长，缠得他心脏发紧。他甚至开始计算铁链的长度，估算着从固定架到地面的距离。

        他的视线缓缓移，最后落在脚边那截拖在地上的铁链上。

        雷烬深一气，用袖蹭掉脖颈因胡思乱想而冒的冷汗，指尖将凌乱的衣领理了理，然后快速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开门时，他脸上已看不半分极端绪，只剩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想过用铁链了结一切的人不是他。

        就在雷烬沉浸在自我解脱的想象中，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一的怒火猛地冲上，夹杂着重的屈辱，烧得他前发黑。

        “雷烬？你没事吧？”      苏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指节敲打门板的节奏越来越快，“是不是脚镣卡住了？我来帮你……”

        而他，像被吊在屠宰架上的牲畜，连抬手掉脸上珠的资格都没有。

        “砰”      的一声，雷烬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将苏晚担忧的目光隔绝在外。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雷烬重的呼声和脚镣拖地的轻响。他走到固定架旁，伸手，指尖刚要碰到铁链，却又猛地攥成拳。指甲深深掐掌心，疼痛让他混沌的脑清醒了几分。

        苏晚会害怕的。

        门外的拍门声还在继续，苏晚的声音里满是不安，她开始担心对方是否会逃跑，更担心对方是否会……

        想象中苏晚惊恐的模样像一盆冰，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疯狂。

        雷烬缓缓松开手，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坐在地。脚镣的金属贴着肤，传来刺骨的寒意。他抬手捂住脸，指间漏一声哽咽般的叹息，混着铁链拖地的轻响，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盘旋。

        那不是泪，是被压抑的愤怒的生理反应。他扶着瓷砖墙慢慢站起，脚镣拖过地面的声响刻意放轻了些。门外苏晚焦急的声音还在断续传来，像细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链条很长，足够绕住脖颈两圈。

场景：从浇来，打湿他的发和脊背，苏晚拭自己时的动作或许还带着从前的轻柔，可神里一定藏着和自己此刻一样的挣扎。

        他想象着苏晚推门来时的场景：她会先看到悬在半空的铁链，然后看到他倒在地上，脖颈上勒着深深的红痕，以及他那张或许在死亡瞬间扭曲的脸。她那双总是藏着挣扎的睛，会立刻被惊恐填满，就像当年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却比那时要恐惧百倍。

        卫生间里的寒意浸透骨骼时，雷烬终于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角的湿      。

        “你在里面怎么了？”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苏晚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