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瑟缩在角落阴影里的小太监童贯，如同被鞭中般猛地窜，连爬爬地扑到门，用尽力气将一脸茫然、还想往里张望的宇文湛死死抱住，几乎是拖拽着，仓惶逃离了这片污秽之地。

        再抬起时，她努力地牵动嘴角，试图挤一个僵无比的笑容。混杂着未的泪痕，透着一令人心碎的凄楚与认命。她的声音涩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低微与讨好，“只要……只要能饶过婢那几个不成的孩……婢……什么都愿意……从今往后…任凭太傅与大人………差遣………”

，整个人如同被掉了脊梁，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面无人。“我……要我什么……都可以……”她闭上，的泪无声落，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般的剧痛，“只要……只要你们能……饶他一命……”

        垂睑，密的长睫剧烈颤抖着，掩去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屈辱与痛苦，只留卑微驯服的姿态，如同献祭的羔羊。

        “母后……母后……”宇文湛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与茫然，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趴在门坎上，那张继承了生母秀丽的容颜在昏暗光线更显阴柔俊，雌雄莫辨，十四岁的年纪尚未脱去稚气，清澈的眸里盛满了困惑与惊惧，“他们是谁啊？你们……这是在什么？”

        “湛儿——不要来！”裴玉環如同被油浇心，发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不敢回，雪白而皓背布满斑驳的红痕，在昏暗的烛光剧烈颤抖着，如同暴风中脆弱的蝶翼。“走！快走！童贯——童贯！”

        “儿在！”杨承昭立刻躬。

        “太后既然都这么说了……”杨太傅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一丝得逞的、如同老树裂开般的诡笑。“昭儿。”

        “太后娘娘如此识趣……那自然……一切好说。杨太傅苍老枯、布满褶皱的手掌，带着狎昵的掌控，轻轻攫住一只因汗和蹂躏而更显丰腴雪腻的酥乳，肆意把玩。那枯槁的手指深陷饱满的肉里，留刺目的红痕。糙的指腹恶意地着那的蓓，引来面前躯一阵无助的颤抖。浑浊的老扫过裴玉環那张撑谄媚、却泪痕狼藉的脸，嘴角咧开一丝残酷的弧度。“昭儿，继续。这慈的漫漫长夜，才刚开了个呢………”

        “多……多谢太傅……多谢杨大人……”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刻意放低的、近乎婢的卑顺，那声“哀家”到了嘴边，生生被她咽了回去，换上了更卑微的自称，“婢……·多谢太傅开恩………多谢杨大人宽宥……”

        “谨遵父命！儿明日一早便去拟旨！”杨承昭心中巨石落地，脸上重新浮现谄媚而轻松的笑容。

        直到那少年挣扎的呼喊和急促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死寂的黑暗中，裴玉環紧绷到极致的脊背才猛地一松。她甚至不敢站起，就这样赤着，以最卑微的姿势，双膝跪行到杨太傅的紫金靴前，再深深拜伏去，额碰到冰冷的地砖。

        “明日，传太后‘懿旨’。”杨太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渤海侯宇文湛，虽未及冠礼，然新帝践祚，天威已定。为避嫌隙，彰显圣朝法度，着即日起发往渤海就藩。非奉特旨宣召，永世……不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