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gao壓xia的cha曲

        五樓的走廊裡，張曜昇的shen影像個陀螺，在警督辦公室與外面的辦公區之間忙進忙chu。

        送文件、傳指令、替長官批改小隊的行動報告，甚至連泡咖啡、換shui這種細碎雜事也全包。

        別人看他像沈芮瑜的專屬傭人、工ju人，他自己卻樂在其中。

        每當有人問他累不累，他都笑著搖頭：「能在她shen邊幫忙，是我的榮幸。」

        這天上午，他剛把一疊檔案送進去，又繞到走廊盡頭的茶shui間換shui桶。

        茶shui間正好是警督辦公室的視線死角，陳韻瑤端著空杯走進來，看到張曜昇便微笑打招呼：「學長。」

        張曜昇抬頭，「學妹，忙嗎？」

        「還好，就是……」韻瑤壓低聲音，略帶好奇地問，「學長，你怎麼有辦法忍受這種gao壓啊？每天被長官使喚成這樣……」

        張曜昇笑了笑，動作輕鬆卻帶點堅定：「因為我喜歡她啊。不是那種單純崇拜，是……想跟她在一起的喜歡。」

        韻瑤微微睜大yan睛，「你是說……長官？」

        「對啊，我追她好幾年了。」他語氣帶著自豪，又有點無奈，「雖然她說過一輩zi不談婚論嫁，但我不打算放棄。」

        ?

        茶shui間裡，張曜昇正換著新的shui桶，袖zi挽到手肘，動作熟練。

        陳韻瑤端著杯zi走進來，看見他便笑著打招呼：「學長，手還是那麼快。」

        「這叫經驗。」張曜昇一邊扭緊shui桶，一邊笑，「以前在警校時，我可是我們寢室的shui桶王。」

        韻瑤忍不住笑chu聲：「shui桶王？那是什麼鬼稱號？」

        「就是誰被點名去打shui最多的人。」

        「那是因為你懶得躲吧？」

        「錯，因為我換shui快，沒人願意自己去，全bu都推給我。」

        韻瑤抿著嘴笑，又問：「對了，學長，你在警校時不是還有個綽號嗎……叫什麼來著？」

        「‘追命郎’？」張曜昇挑挑眉，「那是因為我追人有耐心，盯上了就不放手。」

        「原來你真是這種人啊……」韻瑤正想再調侃，門kou忽然一暗。

        沈芮瑜穿著筆ting的制服、步伐穩定地走了過來，手裡夾著一份資料，顯然是準備去參加gao層會議。

        她的目光掃過兩人，瞬間冷xia來，聲音像刀zi一樣直切過來：

        「這麼閒？茶shui間是你們的休息室嗎？」

        張曜昇立刻站直：「報告長官，我只是——」

        「閉嘴！」沈芮瑜冷聲打斷，yan神一寸不讓，「張曜昇，你是我的助理，不是跑到茶shui間聊往事的說書人！」

        她的視線轉向韻瑤，語氣更重：「陳韻瑤，ru職一週，就跟著學長學會摸魚了？還是我該直接申請換一個文書？」

        茶shui間的空氣瞬間降到冰點。

        「現在，兩個人，把三個小隊昨天的簡報全bu重新整理一次，xia午三點放在我桌上。」

        她停了一拍，語氣更冷：「如果還有一個錯字、一筆數據對不上，你們倆今天就別想xia班。」

        「是，長官！」兩人齊聲應xia，背脊繃得筆直，心裡一肚zi委屈卻不敢多辯一句。

        沈芮瑜轉shen，踩著穩定的gao跟鞋聲走過長廊，站在電梯kou，冷yan瞥了層數顯示一yan——電梯正在往xia層移動，她抬手an了xia行鍵，背影在走廊的燈光xia顯得修長而凌厲。

        ?

        罰令一chu，消息很快在五樓傳開。

        沒多久，三個小隊的隊長輪liu走到文書區，半開玩笑半安wei地和兩人說話。

        羅建勳靠在桌邊，咧嘴笑：「你們倆運氣不好，長官今天心qing顯然不太好。別放在心上。」

        林承翰慢悠悠地補了一句：「她罵人還算留qing面了，上次我可是被罵到站一個小時。」

        方穎柔則語氣溫和，「韻瑤，你zuo得很好，別被這種場面嚇到。第五層的人都習慣了。」

        在眾人的調侃和安wei裡，韻瑤第一次覺得——

        這裡的人雖然平時在gao壓xia沉默寡言，但當壓力鬆一點的時候，反而有種難得的溫度。

        那天，她回到座位上，默默在電腦上打著重新整理的簡報，心裡卻浮現一句話：

        這是她ru職以來，gan受到五樓氣氛最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