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足xia的伏筆

        xia班時分，五樓的燈光依舊明亮。沈芮瑜從警督室走chu來，手裡夾著一份資料，步伐穩定地走向韻瑤與張曜昇的辦公桌前。

        「你們兩個，」她語氣淡淡，卻帶著上級的壓力，「在這份工作上，要懂得什麼叫專注與細節。這不只是整理文件或跑tui的問題，是態度。」

        張曜昇立刻立正：「是，長官！」

        韻瑤也跟著應聲：「是！」

        沈芮瑜說著，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韻瑤腳上那雙淺se室內拖——膚se絲襪緊貼著她的腳背與腳趾，指尖透chu雪白的指甲油，在日光燈xia顯得格外清晰，就像不該在嚴肅辦公室裡chu現的柔軟se彩。

        「你們平常大bu分時間都在五樓辦公室，」她忽然換了個話題，語調像是在隨kou交代，「如果沒外勤，可以穿輕便拖鞋，輕鬆點。」

        這句話讓張曜昇愣了一xia，隨即驚喜地笑chu聲來：「謝謝長官！」

        沈芮瑜點了點頭，轉shen朝電梯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停xia腳步，回過頭，視線先不動聲se地掠過韻瑤的腳趾，才慢慢抬到她的臉上。

        「韻瑤，明天早上的簡報資料，你再過一遍。數字不要chu錯。」

        說完，她轉shen走向電梯，背影乾脆俐落。

        ?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張曜昇整個人像是釋放了多年積壓的qing緒，轉頭就對韻瑤咧笑：「你看到沒有？長官第一次這麼寬容！我跟了她三年，她從來沒讓誰在辦公室穿拖鞋。」

        他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得意，「我就知dao，這麼多年努力，長官多少會對我改觀的。可能她覺得我值得信任了。」

        韻瑤勉強勾起嘴角：「嗯……學長說得有dao理。」

        張曜昇越說越起勁：「你以後跟在我旁邊，保準日zi越來越好過。說不定哪天長官就讓我帶隊chu外勤，等我升上隊長，你就是副隊文書，鐵飯碗啊。」

        「呵……是喔。」韻瑤低聲應了句，手卻xia意識地往鞋尖縮了縮。從今天上午到現在，她已經不止一次捕捉到——沈芮瑜的視線，停在自己腳上的時間，比看任何資料都要久。那種專注，不像是在檢查服裝儀容，更像是在……觀察、甚至在衡量什麼。

        「欸，你怎麼好像心不在焉？」張曜昇挑眉問。

        「沒啦……只是有點累。」她淡淡一笑，把話題敷衍帶過。

        兩人並肩走到電梯kou，張曜昇還在喋喋不休地分析著「長官對自己有好gan」的種種跡象，韻瑤只是偶爾「嗯」一聲應著，心思早飄到別處。

        叮——電梯門打開，他伸手擋著門讓她先進去。兩人並肩站在電梯裡，門緩緩閉合，隔絕了五樓那gugao壓的氣息。韻瑤低xia頭，看著自己腳尖從絲襪裡透chu的形狀，心裡那gu疑惑卻更重了。

        ?

        晚上，xia班gao峰的車chao已經散去，韻瑤騎著那台陪她度過警校歲月的小摩托，慢慢轉進巷kou的租屋處。安全帽扣在手上，風chui過還帶著淡淡的汽油味與白天積累的悶熱。

        她推著車進停車場，踩住側zhu支撐，動作熟練卻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對一個剛chu社會、初ru職場的基層公務員警察來說，這樣的日zi平凡又緊繃。

        公寓走廊的燈泡泛著昏黃，她一手拎著制服外套、一手拿著便當袋，沿著窄窄的樓梯走上二樓，打開屬於自己的那扇普通白se鐵門。

        洗過澡，她坐在床沿，低xia頭，看著自己那雙還沾著細小shui珠的腳——足弓弧度優mei，腳背平hua緊緻，五gen腳趾均勻纖細，淡粉se的指甲油在燈光xia閃著柔光。

        「會不會……是我想太多了？」她輕輕用mao巾ca著腳，腦海卻不自覺浮現白天長官那幾次落在自己腳上的視線。

        想了很久，仍想不chu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嘆了kou氣，將雙腳收進被窩，關掉床頭燈。

        夜se靜謐，窗外只有偶爾的機車聲劃破寧靜。就在她快要ru睡時，耳邊彷彿又響起gao跟鞋在走廊上敲擊的聲音——穩定、沉著，卻隱隱帶著壓迫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