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父亲还合，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

        降车窗，一张同样好看的面孔。只不过车里的人虽仪表不凡，气质却颇显冷清，一双漂亮的蓝瞳清冽而疏离，透着淡淡的倦意。

        “在德威，一S班的班主任。亚遂，如果想见妹妹，就上去见吧。晚了，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他也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略作舒展。

        成了。

        不行，别去！那是禁令，明令禁止的事！倘若违反，会招致无法想象的酷刑的！

        阿刑...

        更何况，她还是在自己的“学生”底公然违反，这不等同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吗？

        长久的沉默后，是视之为公正的等价交换。

        “她在哪！”

        将车停在路旁，龙亚遂捺不住笑意，回过聚会神地看着他，此时此刻好像一个幼稚的孩童，固执地期待那个好的答案。

        没过多久，从远驶来的车眨间停在他的面前。

        “你迟到了。”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别告诉我，这种时间还能堵车。”

        就在这时，有人发话了。

        外面的人坐了来，迎上他的目光，扬唇浅笑。

        “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森渠少爷？”

        西装革履的男人孑然而立于金碧辉煌的夜场外，他形颀长，气质儒雅，俊逸的外表时不时引来过往的异颇为深意的注目。

        男人笑着沉默。

        小巧的采血顺着抛线，准地落到他的手里。郁森渠拿起它，轻轻摇晃，凝眸端详，里面的在黯淡的光影里更加了无生气。

        这个时候，郁森渠心愉悦地予以提示，让他直面这残酷的真相。

        龙亚遂淡淡：“也许，我不会给他发怒的机会。”

        深夜，哪里灯火阑珊，哪里就有万家灯火，痴男怨女，交缠不寐。

        去往学校的路上，钢筋铁泥铸成的钢铁森林，渐渐回归冰冷，偶有转瞬消逝的昏黄路灯，为心底投些许意。

        郁森渠双交叠，托腮浅思，一举一动一贯地优雅从容，无懈可击。他透过后视镜，注视他的睛，死一样地平静淡漠，徒有一副躯壳，找不到他的灵魂。

        后面的人没有及时回应，原以为他会讽刺他，毕竟弑父在他们种族的历史里并不常见。然而，他也料想错了。

        不要...

        “那倒不会，”龙亚遂解开衬衫领，任晚风拂，得以纾解。随即，他将一旁的东西扔给他，“喏，费了时间。”

        车里犹如死寂，龙亚遂无言凝着前方路，光与影交相辉映，前路犹如回忆的长廊，令他百交集。希望与绝望就像两张善变的脸，分不清一刻到来的是哪一种。

扫而光。

        “哦？你了什么？”

        “无法避免。”

        能在哪？遍地鬼的世界，她的现真的会是一件令人兴的事吗？是的，他会，而鬼们更会。

        想到这里，她意识回，却发现这个班的班长在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后，一瞬间消失不见。

        喜悦逐渐冷却，钻心的苦痛也自甜蜜的表割裂而。

        唇角渐渐上扬，形成好的弧度。他从齿间缓缓吐三个字，心满意足，他的蓝瞳里现了起伏，颤动的手指，足以在刹那间酿成惨剧――好在，残存的理智战胜了狂喜的心。

        “龙雅星...”鬼玩味地呢喃，“她的名字？”

        怎么办？好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这种矛盾的心，甜蜜与苦涩，令人控制不住地眩晕。

        难...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