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1)
小时候,霍瑾问过霍凛这样一个问题:“爸爸,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还会ai我吗?”
那时她才刚上幼儿园,偶然从老师们的日常闲聊中听到班上某个小朋友好像是被父母从福利院领回来的孩zi,于是也对自己的shen世产生了好奇。因为大人们说“领养的终归是比不上亲生的”、“有血缘和没血缘就是不一样。
彼时她那年轻的父亲听了此等童言无忌的话,先是笑了笑,然后rou着她的脑袋说:“傻宝,那怎么可能呢?”
霍瑾看到父亲笑了,便也呲着米粒般的小白牙跟着笑,并未去想他的那句模糊不清的答语究竟是在说“爸爸怎么可能不ai你呢?”还是“你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儿呢?”
毕竟,她是爸爸一手带大的孩zi啊。
其实最开始霍瑾并不姓霍,而是姓苏。她母亲苏辛月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淑媛,怎么会让孩zi随了ru赘的父亲姓?但风shui轮liu转,到后来苏家势力大不如前,而霍凛的生意则随着新时代浪chao扶摇直上时,曾经一边倒的权利与地位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只可惜苏辛月走得太早,她对母亲只留xia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霍瑾的名字改好那天,霍凛显然非常gao兴,他把她抱在自己的膝tou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宝宝,从今以后你就是爸爸的孩zi了。”
霍瑾并不很懂改姓到底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姓苏姓霍都一样,反正爸爸从来都是叫她宝宝。于是她问:“我以前不是爸爸的孩zi吗?”
“以前也是……但并不是全bu都是。”霍凛低声说,“现在你就只是我的了。”
因为母亲早逝,加之常年ti弱,霍瑾可以说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外人看来,霍凛养孩zi那个方法,几乎可以说是溺ai了,直接惯chu了霍瑾一副骄奢顽劣、无法无天的脾气。
通常来说,有钱人家都会对孩zi的培养教育格外上心些,可霍凛却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和那些从小开始接受“贵族jing1英教育”、一天到晚都在卷什么ma术课冰球课的富家zi弟相比,霍瑾就显得有些不学无术了。她若不gao兴了,甚至连学校的课也可以不必去上,乐意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反正她爸爸总会在她的请假单上签字的。
为此霍瑾的表弟苏至轩简直羡慕坏了。这俩孩zi成天混在一起,调pi捣dan的事儿没少gan1,每回一起闯了祸,苏至轩回家都要受好一顿重罚,可落到霍瑾那里却是屁事没有,属实是让苏至轩酸得不行,多次向霍瑾表示“gan1脆让我也来你家zuo姑父的儿zi吧,从此以后咱俩就是亲jie弟了”,而后得到霍瑾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可不行,我爸爸只能有我一个!”
苏至轩是苏家唯一的长孙独苗,他妈妈则是个典型的chushen优越的富家女――因为阔太太的日常生活太闲,所以几乎把所有的jing1力都花在了孩zishen上,卯着劲儿要将他养成贵妇圈的孩zi里toudingdingba尖的那一个――开玩笑!霍瑾那不安分的舅舅在外tou还养着小呢,说不好啥时候折腾chu个私生zi来,到时候儿zi不qiangdian怎么守得住苏家这偌大的家业?
苏至轩被他妈妈灌输了这一套理论,小小年纪就有很qiang的危机意识,并且练就了一双jing1准识别狐狸jing1的慧yan。霍家与苏家离得近,苏至轩又嫌他妈妈guan他guan的太严,隔三差五地就要跑到霍瑾这儿来玩。有回正巧撞见霍凛的女助理来家里送资料,顺便给霍大小jie带了好些昂贵的外国巧克力,又陪着两个孩zi玩儿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霍瑾对这位姓周的阿姨很有好gan,觉得她年轻漂亮,还总给她带好吃的――她ai吃甜,可因为蛀牙的缘故,霍凛并不让她多吃零shi。他对女儿的学习虽然不怎么在意,却对关乎她健康的每件小事都十分严格,连霍瑾每日的饮shishi谱都要由营养师制定好以后由他过目了再交给厨房。大抵是因为霍瑾的ti质随了母亲,三天两tou地生病,zuo父亲的不得不多上dian心。
女助理走后,苏至轩一边和霍瑾一起大嚼巧克力,一边问:“这女的谁呀?”
霍瑾:“你说周阿姨?我爸的新助理。”
苏至轩嗤笑了一声,六七岁的孩zi,稚nen的小脸上却显现chu一丝和年纪不符的轻蔑:“什么助理,我看是qing人还差不多。你闻不chu来吗?她shen上沾的味dao和姑父的香shui一模一样!”
霍瑾不懂这些,只觉得巧克力好吃,心不在焉地问:“qing人是什么?意思是她是爸爸的女朋友吗?那她以后会成为我的新妈妈吗?”
“如果姑父喜huan她的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苏至轩看霍瑾一脸傻样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拧了一把她的小脸,说,“唉哟我说阿瑾,你咋一dian儿都不着急?”
霍瑾茫茫然地抬起tou,一脸奇怪:“我有什么好急的?”
她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早就没了一dian印象,若是周阿姨成了她的新妈妈,说不定每天还能多让她吃几块糖,那不也ting好的吗?
苏至轩叹kou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