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嘴贱！我让你胡说八！我让你侮辱我嫂！我今天打死你个狗日的！”

        二癞发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一截断了线的木桩，直地向后倒去，鼻嘴里，鲜血瞬间就了来，还混着一颗被打飞的黄板牙。

        “嗷――！”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以忍受别人说他，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用这么肮脏的话，来侮辱那个会给他鸡羹，会给他纳鞋底，会把漂亮的绸缎花只给他一个人看的女人！

        傍晚，他正坐在炕上发呆，门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二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在地上鬼哭狼嚎。

        她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看到他那因为打人而破红的拳，神里的心疼更了。

        二狗看着她，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来。

        最后，还是村支书老李和几个男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才把已经打红了的二狗给拉开了。

        兰的话，说得很巧妙。她没直接说香嫂不好，只说她“不省心”，这既是劝诫，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女人的小小酸意。

        他以为是香嫂，起开门，却愣住了。

        这个念，像一闪电，击中了他！

        他一边打，一边怒吼着，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憋屈和愤怒，都发在了拳上。

        那被药酒发来的、原始的、属于雄的暴怒，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砰！”

        “我听说了。”      兰的神很复杂，有责备，有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不明的担忧。她走屋，把碗和药瓶放在桌上。

        “把这个喝了，去去火气。”      她指了指那碗红糖，又拿起那个药瓶，“这是活血化瘀的药酒，不是喝的，是用来的。你打人，手也该了，自己。”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村里这个最老实的闷葫芦，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手这么狠！

        二癞一看他这反应，以为他怂了，更来劲了。他站起，走到二狗边，用肩膀撞了他一，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猥琐地笑：

        一声沉闷的、结结实实的闷响！

        “咋地，还不服气啊？那寡妇的，是不是又多又乎？把你的魂儿都给勾走了？让哥哥我也去尝尝鲜呗？我不嫌你用过，就当……尝尝你嫂的‘二手’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二狗的牙里，带着血腥味儿迸来的！

        他猛地转过，那双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的睛，死死地瞪着二癞。他没有丝毫犹豫，抡起那只砂锅大的、沾满了机油的拳，卯足了全的力气，狠狠地一拳，就砸在了二癞那张正在淫笑的脸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狗湾。

        二狗打完这一拳，还不解气。他像一被激怒的公，上前一步，骑在倒地的二癞上，左右开弓，拳像雨一样，狠狠地砸了去！

脸，“唰”地一就涨成了猪肝。他想起了香嫂对他说的话，咬着牙，没吱声，手上的力却更大了几分。

        兰的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是一碗还冒着气的……红糖。她还拿了一个小药瓶。

        门站着的，是兰，赵秀兰。

        “你啊你，”      她一边说，一边拧开药瓶，倒了些药酒在他手心，然后，用她那双温柔的、带着药香的手，亲自为他搓起红的关节，“你说你，图啥呢？为了那么一个……不省心的女人，跟二癞那种人动手，把自己成这样，还赔了钱，值得吗？”

        兰看着他那副倔的、像个犯了错却不肯低的孩的样，叹了气。

        那是他的女人！

        当天午，二狗就被村支书叫到了村委会，劈盖脸地训了一顿，还让他赔二癞的“医药费”。二狗一句话没说，从家里拿了仅有的几十块钱，摔在了桌上。

        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心里不后悔，他觉得，为了香嫂，这一架，打得值。

        “我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