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的人一直是你，”钟晋看到钟秦额那些细密的汗珠，好像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心痛过，“永远不是我。”

        “钟秦，你心里不好受，我不你回答我。我心里也不好受，男人都会这样，只能借酒消愁。可惜你又不喝酒。”

        “雅婷。”

        不用不用，工作忙呢，单位一会儿还有个会。

        「钟秦！哎呀，你呀，真是长大了，我都认不来了！对了，你有女朋友吗？这么俊的大小伙应该有女朋友的吧？」

        “喜谁？”

        “钟晋。”

        「哎哟，那怎么行！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不？阿姨认识好几家姑娘呢，要不先加她们微信聊聊？」

        所有声音霎时全爆发，从东西南北交织到一起，变成一双双手掌，暴地游走在他上，扒掉他的西装外套，拧开他衬衣的扣，熨平整的衬衣瞬间被撕扯得溃烂，徒留一片空的膛，不加遮掩地暴在空气中。他冷静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能，就连崩溃也不能。

        「钟秦学长，你在吗？我知这样说会让你困扰，但是我一直都很喜你。」

        “好不就是一一女吗？他们先有了你，你已经是儿了，之后再生了我，结果我还是儿。所以‘好’不了啊。”

        钟晋的微信像在他里从未这么刺。

        谢谢学妹你的喜，但现在还是学业为重。

        等钟秦回过神来，钟晋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是比他矮半截，他还是得抬仰视他，可钟秦却在恍惚中往后退了一步。

        「钟秦秦，你为什么不回我？你把你单位地址发给我！快呀。」

        「钟秦同学，你有QQ吗？你……你可以告诉我你的QQ吗？」

        “我说过这事不重

        抱歉，我家里没有电脑。

        “你很喜她？”

        没有可能，没有可能，没有可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突然希望自己能蓬垢面地站在钟晋面前，只要钟晋的目光一投过来，他就会立刻像他那样撒泼打，甚至比他还要过分，他会大喊大叫，大哭大闹，往后余生都满脸鼻涕泪地这样活着……活着，要活着，要看钟晋像他一样被淹没在女人堆里。

        “你也是成年人，自己的自己理好，不要指望我给你理。”

        “爸妈不在了，说这个嘛？”

        钟秦拖着疲惫的躯，摁了一车钥匙，就要打开车门，雅婷猝不及防从后现，一把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她柔的脯紧紧贴着他僵的脊背，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丝毫不敢回看她，哪怕她在他上到乱摸。直到她的甲就快要刮蹭到他巴，他才终于转过了。他压着嗓问她是怎么找到他的，她从包里掏手机，像掏战利品似的，将她和钟晋的聊天记录递到了他面前。

        “可是因为你，我还是信了爸妈的话。所以我们，有没有，可能好。”

        「秦哥哥，你要经常和我联系哦，不然我会找小晋的。」

        钟秦等雅婷在屏幕那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壮士断腕一般挂断了电话，发的手机明明已经被放袋最深，耳边却还不断回着她甜的笑声。

        “为什么要说这个？”

        话音刚落，钟秦耳边的噪音仿佛在短暂一瞬彻底消失了，只剩自己逐渐激烈起来的心，一声大过一声，海一般一浪盖过一浪。钟晋的问题，他给不了任何答案。他不可能是爸爸，也不可能是妈妈，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是谁，只是一生来就成了哥哥，然后就一直在努力去一个哥哥。他确实期盼过钟晋有可能是妹妹，如果他真的是妹妹，不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他尚且都有可以松一气的可能，但是钟晋却是他弟弟，就连这可能都没有了。

        张阿姨，我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你知我……我觉得我自己很像这些冰，迟早要化的。你呢，你像这酒杯，如果就这样放在桌上，本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他看玄关那边的钟秦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我们是亲兄弟，爸妈给我们取了这个名字，还说什么‘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