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几乎要撞破腔。她深一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您…最近睡眠还好吗？我看您好像有累。”

        话一，她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过私人，太过逾越了那条无形的线。她不该问的。

        叶正源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沉，仿佛在评估她这个问题的真正意图。那几秒钟的沉默，对霍一而言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霍一几乎要承受不住那目光，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叶正源却忽然几不可察地弯了一唇角，那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笑容，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还好。年纪大了，睡眠总是浅些。”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平时更缓和一些，“不用担心。”

        她没有生气。甚至…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受用？

        霍一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一种奇异的、带着负罪的喜悦悄悄蔓延开来。她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胆又大了一。

        “那…要不要试试我朋友推荐的一款香薰？说是助眠效果很好，纯植的，没什么副作用。”她试探着问，语气里带上了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讨好。

        叶正源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些。霍一几乎能觉到那目光的重量，像羽一样轻轻扫过她的肤，却带来一阵战栗。

        “你倒是心起这些了。”叶正源的声音里听不什么绪，但也没有拒绝，“放着吧，有空我试试。”

        “好。”霍一，心里那隐秘的喜悦又扩大了一。她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可以继续关心她、靠近她的借。

        之后，她们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茶渐渐凉了。电视里的新闻也播报完毕，开始播放天气预报。

        时间确实不早了。

        霍一知，她真的该走了。

        她放茶杯，站起：“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叶正源也站了起来，了：“路上小心。到了发个信息。”

        “嗯。”霍一应着，向门走去。保姆已经拿着她的外套等在那里。

        她穿上外套，手指有些不易察觉的发颤。她能觉到叶正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背上，那种觉如此清晰，几乎带着实质的温度。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回看了一。

        叶正源还站在客厅中央，灯光在她上投淡淡的光晕。她看着霍一，目光沉静依旧，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什么…霍一无法准确描述那是什么，像是某种极淡的留恋，又像是某种深藏的关切，或者，仅仅只是灯光造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