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庆装作没听见，调整了一左手手表的位置，不让表盘硌到腕骨，然后把慢慢地靠在了车窗框上，他左臂抱腹，右臂抬起，手肘自然而然地压在左手手腕上，指间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时不时上一，风得他眯起了一只睛。至于那份短暂失控的绪，也随着尼古丁在的挥发而消散在了风里。

麦的觉，葛正庆说不上来，并非想着肌肤之亲或风花雪月，至少现在还不是，他仅仅是想再看一看她的手，看看是结痂了，还是又添了新伤，就像断臂的维纳斯雕像，的残缺恰恰是她本最伟大的分，如果维纳斯的双臂完好，着一个的古希腊式动作，那么她的故事在被创造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确定来，而没有手臂的维纳斯却给观者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谁都可以在脑海中为她补全一个圆满。

        葛正庆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真诚，听不半破绽，紧接着，他从袋里摸包的烟盒，抖来两，一自己唇间，另一递到罗飞虎嘴巴边上，问了一句在你车上烟秀娟不会说你吧，罗飞虎得意洋洋地说不会，娟儿就是嘴上凶，我把味儿散散就行了。待他降车窗，葛正庆这才拿打火机火，顺便给他也一并了，罗飞虎猛了一，朝着窗外吐烟雾，小声说了一句：“啥奔啊，唉……”

        葛正庆忽然很烦，抬起一条压在另一条上，这突如其来的低落是失控，不在他为自己铺就的路之，而失控对于他目前的境来说无疑是一种安全隐患。他望着车窗外，笑不动了，闭上嘴从鼻腔里重重送一气，左右转了转脖，颈椎发轻微的“咔哒”声。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秋麦丽，但并不完，她脸上的胎记，微弯的背脊，伤痕累累的双手，这些痕迹掺杂在她的丽里，是除了长相和格以外最引人探究的分，她的过往不为人知，像一本被雨打湿的装书籍，页面破损，字迹模糊，偏偏那么巧，散落在了葛正庆这等惯于在泥泞中翻捡微薄利益的小人面前，诱使他去猜测，去拼凑，去试图读懂每一条横陈在肌肤上的疤痕背后的故事。秋麦上这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郁，让他想起了自己十几岁的模样，那时也依旧是在笑的，但还未学会自洽，因此笑得格外痛苦。一种源于自恋产生的，对年幼时自我的怜惜，在移作用完完整整地转移到了秋麦上，使得他再想起秋麦时，原本雀跃的心低落了许多。

        罗飞虎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以为是被自己说烦了，不好意思：“庆哥你瞧我这张嘴，老是控制不住要啰嗦，娟儿她说过我好多回了，就是改不掉，你是在想心事吗？那我不吵了，你专心地想。”葛正庆迅速敛起心神，脸上了罗飞虎熟悉的那种笑：“怎么会，听你讲这些，觉得你这日是真有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