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哥哥，你在梦里也是这么问我的，为什么就不是我自己上呢？可我不备清醒的理智，我试图用逻辑来理每一件事…”太平笑得萧瑟，恍若院中那棵千年古树成了，“你猜猜，我后来去了什么？”

        “阳姑母曾请求爷爷让三伯伯带她一块去益州，向太宗许诺自己终不嫁。”太平的语气似乎在说一则湮灭在卷轴中的志人轶事，可旦清楚这也不过才过去二三十年。仿佛命运莅临，太平的里迸发罕见的执着的疯狂，她握住少年的手念念有词，却没留心他双手的颤抖：“…旦，待你阁开府，我们离开大明去你的封地，我发誓我会戒骄戒躁，不给你惹事生非。好不好？”

        “我知，太平。”这个故事同样在旦心中留了深深的烙印，或许他们这样的家族从鲜卑开化而来，上携带的野蛮基因里就有对文明的抗拒，每一代皇室都会孕育这样一离经叛的，宛如盛开在皇家史上的一朵经久不衰的奇葩。然而，上官仪不会把那些人尽皆知的廷秘史在凌烟阁这个神圣的供皇公主们汲取知识的殿堂讲来，或许是他们这样枝繁叶茂的皇室里真并不多见，连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都能用来劝诫金枝玉叶们不要骨肉相残了。

        “我吊死在我的寝室里。”太平说。她富有的脸上此刻一片空白。

        你的父亲多年后才告诉我，彼时我已嫁作他人妇，他说在上官仪讲述吴王和阳之前，他就知晓这对死于政治清算的兄妹那些不齿的过往：他们隐秘而盛大的恋在闱之中广为传，他也确信这份的真实存在。然而悲剧的本质在于它的周而复始，吴王恪是唱《将仲》悲伤地离开长安的，我可悲的哥哥和我再一次踏了同一条河。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你父亲嘹亮又伤心的歌声，让我为你唱一段吧：“岂敢之，畏我父母，畏我诸兄，畏人之多言。”

        直至今日我都在庆幸那天你的及时闯我的殿，轻巧用她的威严化解了两个孩的剑弩张，也给我们这对兄妹留了一份虚假的面。你的父亲并非鲁莽的懦夫，他没有脑一承诺妹妹一件违背他使命的事，而我的自私洗涮三世都未能免俗，期冀于旁人来完成自己的心愿，自以为那是一条于我们兄妹而言最好的路，实在太蠢了。懦弱的我又一次躲让我想要逃离大明的罪魁祸首的怀抱来寻求庇护，从此封闭自己的心；而你的父亲一语不发回到他的庭院，只把心声吐给永远不会密也永远无能为力的飞禽。

        太平思忖，上上辈大哥薨逝，她曾在法门寺小住过一段时日，为了祈求心中安宁，摆脱噩梦缠。这次同样，她摇：“我恐怕不比你知更多。旦，你还记得上官仪曾给我们讲过的阳与吴王恪的故事吗？”

        李旦心悸一瞬，他引以为傲的智慧在此刻然无存，俯搂住太平，怜惜占据上风，他闷闷地抱住怀里的妹妹，真奇怪，拥抱把他们的心贴得那么近，却看不到彼此的睛。“旦，多陪我一会吧。你整日和你的鸽们泡在一块儿，都不和我说己话了。”太平拉他的袖。少男少女像两只小兽依偎在一块，他们一个是父亲最小的儿，一个是母亲最小的女儿，打从生就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曾几何时一个醉心养鸽，一个陶醉花丛。不幸的阴霾裹挟二人在厄运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意料之中又在意向之，太平看向旦那双清澈的眸里多了退缩，她本动的心戛然沉寂，她的哥哥在无声中婉拒了她的提议。

        “太平，你能安然无恙太好了，法门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旦问。

        “我猜你应当是远离朝堂的纷争，回归家庭。”李旦深谙小妹有着和母亲同样令人骄傲的智慧脑，可她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需要养花人日复一日的呵护与照顾。